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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自右首传至:“奉大少爷何必如此悲观呢?不知小弟是否有地方能为你效劳?”说话声中,只见杜伐带著几个官兵排众而出,脸上带著一种兴灾乐祸的表情。
奉采菱心中大怒,迎上两步,叱道:“你这狗贼,还来干什麽?”
杜伐吃吃笑道:“哦,本少爷不过是听说贵绸缎庄有人纵火,特带了几个兄弟前来看一看,奉大小姐,你不如求求本少爷,本少爷就立时下令为你缉查凶手,哈哈哈!”
奉先上前拦著小妹,淡淡道:“不必了,幕後主使之人是谁,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杜少爷请回吧!”
杜伐大笑道:“好,痛快,痛快!”目光落在奉老太爷的脸上,冷冷道,“世伯,家父希望你老人家到寒舍做客。”
言讫,长笑一声,率众转身离去。
洪熙官伫立於窗前,目光投向窗外广袤的夜空。一轮残月悬挂於空际,极尽清冷寂寞。
明月走至他的身後,轻声道:“洪大哥,你在想什麽?”
洪熙官长叹一声,半晌说道:“人生之事,十之**不如意。就如奉家,此次真是天降横祸,却无从诉冤。”
明月幽幽道:“是啊,明月也很想帮助他们,只是不知从何下手!”
洪熙官缓缓转过身来,两道柔和的目光落在明月的娇靥上,叹道:“我们现置身险境,你倘若冒然出面,那姓杜的总兵也未必会听信於你,反将自己的行踪暴露於和坤的爪牙之下,到时候就更难以抽身了。”目光一凝,又沈声道,“不如以洪大哥的身份来解决此事,倒是利落许多!”
明月脸色一变,惊道:“洪大哥,你……”
洪熙官道:“洪大哥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行事方式。月儿的心里定不赞同洪大哥的这种做法,但你要明白,倘若不雷厉风行的解决此事,奉家必然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洪熙官与官府做对之举已是天下共知,再多取一个狗官的性命,也是无妨。这样更不会连累到奉家了。”
明月面容苍白,垂下头去,一时无语。
洪熙官叹道:“洪大哥知道,你心里一定很为难。但所谓‘血债血还’,姓杜的狗官已害了德叔与小六子两条性命,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了。”说话之时,脸上杀气渐浓。
明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颤声道:“只是我们与奉家的人在一起之时,曾与那杜少爷照面,倘若被他认出,定然会连累奉家!”
洪熙官大手轻放在明月的双肩之上,淡然道:“月儿但请放心,洪大哥会将这一切处理妥当。”
明月心神震动,转身望向窗外。
夜色深沈,似是蕴藏著无限的杀机。
杜府。
子时时分,杭州总兵杜可胜一家业已熟睡,忽被一阵巨喝声惊醒。
“总兵大人何在?草民洪熙官前来拜访!”
声音之中,气劲充沛,震得人人的耳中嗡嗡作响。顷刻之间,整个杜府上下沸腾起来,自院落的暗影里涌出无数的家将。
杜可胜心中一惊,披衣起床,解下床头的长刀,迈出房门,定眼望去,但见庭院的中央,一黑衣蒙面人仗枪卓然而立,虽置身於重重围困之中,却有若渊停岳峙,气势沈凝。
杜可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乃是武将出身,深谙弓马之道,臂上有数百斤之力。但这些年来,他身居高位,养尊处优,早已将原有的武技忘得干净,此刻骤遇强敌,顿时心神大乱,强硬的喝道:“你就是洪熙官!”
那黑衣蒙面人冷然道:“正是洪某。”他素来生性豪放,行事从不藏头露尾,这番穿上夜行衣,极是不适。但杜可胜的儿子曾与自己照过面,若被其认出身份,必然连累奉家,只得暂且从权。
杜伐的声音蓦的自右首众家将之中响起:“大胆逆贼,竟敢擅闯总兵府,真是胆大包天,本少爷就来会一会你!”眼前人影一闪,杜伐已仗刀跃上前来。
杜可胜心中一震,疾喝道:“伐儿,快退!”这些年来,洪熙官之名早已威凌天下,连众多的大内高手都不是其对手,杜可胜虽然也曾请名武师前来传授儿子武功,但儿子生性玩劣,哪里下得苦功,只不过练了几趟花脚绣脚罢了,绝非眼前这位出身少林的洪熙官之敌手。
杜伐心中却不是这样想,他自幼在老爹的庇护之下,又认朝中重臣奕匡做干爹,平生从未遭遇挫折,遂养成心高气傲的心态,自以为自己的武功已天下无敌。此时骤闻名震天下的逆贼洪熙官前来行剌,不觉又惊又喜,立时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