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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你去看他。”
我的心忽然下坠,子衿他……
我终是来到他床前,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子衿身上已经看不到辽东战场上那个意气风发斜睨天下的人的影子,虽不见颓唐,人也还是俊逸,可一身只剩寡淡,仿佛老了好几岁。而我的心里一夕之间又何止老了几岁?都说岁月匆匆催人老,催人老的究竟是岁月还是情这一字?
子衿面色苍白,人瘦了许多,看见我眼里光彩大盛,他很温和又有些压抑的雀跃道:"你来了。"
我忽然觉得像回到刚进宫那天,他也是对我说:你来了。只是彼时,他之于我,只是历史上一个伟大的皇帝,彼时我还不了解他,对他只有令我陷入深宫的怨怼,彼时我困惑惶恐,害怕未来的到来。
如今九年过去了,经过了这么多,得到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我们之间已不可能只要避开不相见就两厢无挂碍。即便到了如今,我仍是没有办法恨他,我弄不清自己的心意,可也明白,如今他难过他痛他病了,我也并没有比他好过几分。
我静默着没说话,坐在他的床边。我们皆是不说话,沉默了半晌。笃笃的叩门声响起,打破一室寂静,高德顺在门外道:"皇上,药熬好了。"
子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进来吧。"
高德顺进得门来一看我也在,面色大喜,忙放下药给我请安,刚才我来时他不在,想来是亲自去给皇上端药去了。
高德顺声音有些激动,请安道:"娘娘万福金安!这些日子可一切安好?"
我见到他也觉着亲切,伸手扶他,说:"一切都还好,高公公快起来,你也一切还好吗?"
高德顺忙道:"老奴一身轻贱,怎么都好,可是娘娘,皇上不好啊。您不在,皇上都不怎么吃东西,老奴心肝肺都急得着火了!您如今来了,可好了。。。。。。"
"高德顺,你先出去。"子衿淡声打断。
高德顺为难道:"皇上,那这药。。。。。。"
子衿有些烦躁说:"先搁着,朕回头吃。"
高德顺犹豫着不肯走,可又不敢多说怕惹怒子衿,我只好摇摇头道:"你先出去吧,我来照料皇上吃药。"
高德顺此时如蒙大赦,连说:"谢娘娘!"就退了出去。
我走到桌边端起药碗坐回床边,子衿有些阴郁:"以前朕哪还需要如此小心按时服药,如今身子已经不由得自己了。"
我听他如是说心里难过,不得不正视我一直以来努力回避的一件事:他这一病还能不能好起来?他究竟什么时候就。。。。。。我如今也二十三岁了,历史上李世民定然是在武氏还年轻时就驾崩了,想的时真候轻巧,可真的代入了察觉我就是武氏,子衿他就是李世民,这个简短的结论还是让我不敢面对。
我摇摇头,想要摆脱这个想法,而心此时软下来。其实想想,即便好好珍惜,又有几天可以相对?真到了有一天生死相隔再也不得见时,我的爱,我的怨,又该怎么让他知道?
打叠起精神,我笑着对他道:"这该不是皇上为了躲着不吃药的哀兵之计吧?"
子衿愣住了,半晌,他低声道:"明空,我没料到此生还能再看到你对我笑。"
我轻轻说:"别说傻话了,"端起药碗试试温度,对他说:"药刚好可以喝了,你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下去,我给你找水漱口。"
子衿就那么看着我,照着我的话把药喝了,等我转身拿了水回来,他还是只一味地看着我。我默默把水递给他,他也乖乖喝下,我接回杯子,他仍是盯着我。他目光灼灼,我有些着恼,刚要回瞪他。
他忽然开口问:"你。。。。。。你也不怪我一个月前醉了酒强要了你?"
我手一抖,剩下的半杯水差点泼出来,这记忆没有也罢。
他一个月前传我去他的寝殿那次,当时在吉祥和承乾之事数月未见之后,我却没料到去了见到是酒醉的他。那一整夜,我被要得晕过去几次,开始的抵抗和疼痛,到后来的麻木与沉沦,是我身体上和精神上双重的沦陷。我不由得恨自己,难道对子衿的冷淡和怨意,全然抵不过他最初的力量和我最终的欲望?
可此时想起我又不由脸红,那是我们之间曾有过最激烈的亲密厮杀、抵死缠绵,我难过子衿强迫我,更讨厌自己后来失控。以至于我们醒来后,我更失控,打了子衿一个耳光,用冰冷决绝的声音告诉他:"你再也不要碰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打了唐太宗李世民这是个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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