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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佳的秦淮河中,一只装饰华丽的游船缓缓流行,一个船娘在几个乐师的伴奏下正唱着小曲《秦淮曲》:
六朝古都明月,
石城玄武烟霞。
栖霞丹枫,
鸡鸣酒家。
千帆竞发扬子下。
秦淮水,
绕天涯。
啊呀呀,
我的妈!
他又不在家,
这叫奴家的一颗心,
恁地怎放得下啊,
恁地怎放得下?
船客们听着那语近亵渎的词儿,都不禁会意地一笑。沈万三和陆丽娘、刘玉等也在船舱中看着听着。沈万三听着那唱词,忽地觉得船娘的脸倏地变作了褚氏的脸,倏地又变成了晓云和那个血泊中的晴儿的脸。他看了一下身边正和刘玉在说着话的陆丽娘,低下头叹了口气,直觉得心中闷得慌,于是他走出了船舱,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秦淮景色。
舱内已是一曲终了,刘玉和陆丽娘也坐到了船旁的船栏旁,看着船舱外。
“喔,告诉你一件事。”刘玉回过头,对陆丽娘说:“那个张士诚的兄弟叫,叫张,张”
“张士德!”
“对,就是他,他前不久让朱元璋的大将徐达给捉了,现在已解来南京!现被主公朱元璋将他打入了死囚牢中。”
“士德,被捉了?!”陆丽娘怔怔地看着刘玉,接着,她朝正站在船头的沈万三大声地喊着:
“官人,你快来!”
当沈万三听说张士德的事,不啻是五雷轰顶,一时也慌得没了主意。直到回到了他那沈字分号丝绸店后堂时,他还想不出一个办法。
“官人,你是个男人,快给想个办法哪!”陆丽娘感激当初张士德在救她时的情分,也深知张士德在沈万三商务活动中的巨大作用,不由得焦急万分。
沈万三也在焦急着,他怎能不知道这些?只是这里是在应天哪。猛然他想起《史记》中记写的陶朱公的故事。
《史记》记述陶朱公经商的笔墨后,接着花了不少笔墨写他的次子杀人囚于楚,陶朱公如何想花钱买下儿子的命。书中写道,陶朱公说:“吾闻千金之子不死于市。”于是让小儿子“装黄金千溢,置褐器中,载以一牛车”。后来大儿子要去办这事,但没办好,以致“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杀人囚楚,其家多持金钱贿王左右”。这也许是中国商人最早试图以金钱进行钱权交易,进而枉法,但却未成功的记载。此时处处以陶朱公为楷模的沈万三,想到那从官场上隐身的陶朱公,虽成了大商人,但熟谙官场上的一切。陶朱公枉法而未果,问题出在这正如陶朱公后来感慨的是,不该让和他一起吃过苦、知财来之不易的大儿子去,他花钱太不舍得,而应该让花钱不知惜吝的小儿子去办这种钱权交易。
迷信钱能神通,更以为钱能办成一切的中国古代商人的心态,在陶朱公身上已然显现。此时的沈万三,更是从反面汲取了教训:那就是要救张士德,必须花钱——毫不吝啬地花大钱。这既是为了救张士德,更是为自己今后的经商注下一笔可获大利的投资。
救援方针——花钱,这确定了以后,下来就是具体的操作了。
一客不烦二主,沈万三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击掌:“还是请刘玉,在朱元璋府中给想想办法,她是他们那个府中的教坊主儿。我们这里准备好大钱,还怕买不倒什么人?”
“请刘玉去办这事?”陆丽娘倒是踌躇起来,“她只是个女子,这事,她已说了,他们和吴国公朱元璋很难私下里接触到,再说,人微言轻,她这个教坊主儿,也只是个下人。”说着,陆丽娘谨慎地试探:“我倒想到个人,只是不知妥当不妥当。”
沈万三立刻猜到了她所说的人,想起为晴儿争吵时,她曾说过的关帷对她的什么牵挂不牵挂的事,沈万三心中漾起一丝醋意。只是此刻,他仍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说”
“关帷!他现在是朱元璋府中的幕僚。”陆丽娘根本没想到沈万三的那几根花花肠子,此时她只是病急乱投医地想到尽快救出张士德。
5关帷以沈万三通张士诚而贿赂为要挟,让陆丽娘来他居处。关帷要陆丽娘和他演绎陶朱公与西施的故事,陆丽娘缓兵而行
真个是病急乱投医了。沈万三虽说对陆丽娘提出找关帷有种种不悦,但当此时,他也认为找关帷是惟一的办法了。好不容易摸着朱元璋府的幕僚小吏们居住着的吏舍,沈万三敲响了关帷的房门。
关帷打开门,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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