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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着老十四在西北饿肚子。额娘放心,儿子此去广州一定会从那些洋商嘴里抠出银子来,给您争光,为皇阿玛和四哥分忧。”
绣瑜嘴角抽搐半晌,最后摸摸自家二小子的头:“六阿哥长大了。”实则在心里暗想,算啦,这一家子阴谋家、权谋家,清醒的人太多,偶尔有个傻白甜调节气氛,也是好事。
于是胤祚又去辞康熙,用的也是这套说辞。康熙沉默不语,犹豫的时间长到了让胤祚诧异万分的地步,最后长叹一声:“也好,去吧,只是预备着些,朕叫你的时候,务必及早回来。”
胤祚有些诧异,但是长兄幼弟、阿玛额娘不约而同地选择瞒着他,把他送到温暖宜人的广州,避开即将到来的风暴。胤祚终究是毫无察觉,兴高采烈地去了。
相比之下,胤祥显然没有这样好命,他一下就反应过来是因为夺嫡到了最后关头,胤禛和十四怕打起来伤到他们,干脆提前“清场”。这样一想,哪里还放得下心来调养?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胤禛不许他办差,他就整日把弘晨弘晖几个带在身边,又去给十四看屋子照料妻妾,一日三次地整顿下人产业;实在闲极无聊,就去茶楼里点个雅座坐着,听来往的官儿们讨论政务,根据这一鳞半爪的消息胡思乱想——康熙重用胤禛,他又想着十四弟怎么办;康熙对着十四嘘寒问暖,他又替四哥不值;要是二者皆不利,他更比旁人忧心十倍。闲了两个月,人反而瘦了一大圈,结果被兆佳氏一状告到绣瑜跟前。
“这就是为什么要叫你歇着!”绣瑜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胤祥面带羞惭,小心翼翼地推推面前的茶盅,求她消消气。
“学学你六哥,难得糊涂……”看得太明白,责任心太重,反而不是福寿之相。这后半句话,绣瑜却说不出口——她自己生的那个大讨债鬼,劝了三十年,不也还是这个样子吗?
“唉,罢了。你十三妹妹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是难产,险些丧命。你十二姐这个傻子,巴巴地赶过去看她,结果自个儿晕倒在产房门口,才发现有了两个月身孕。小十五敦恪又病着。这三个都需要娘家人看顾,你走一趟吧。”
草原上天高野旷,本就是个畅心怡神的地方,又远离朝政、只跟单纯的姐妹相处,自然是个忘忧的好去处。
胤祥心里巴不得如此,却讷讷地说:“皇阿玛那边只怕……另有人选。”
绣瑜就去乾清宫说项,她只说体恤三位公主不容易,很该让个娘家兄弟过去瞧瞧。这话落到康熙耳里,就自动翻译成:“嗯,青海在打仗,正是最需要蒙古跟咱们一条心的时候,是该派个人过去联络联络感情。只是老十三这些年疏于朝政,他去似乎……”
可是转念一想,三到六阿哥都忙着,老七腿脚不好,八到十是他恨不得塞回娘肚子里重造的存在,十五及以下的太小,十一十二又不及胤祥跟几个女儿感情好,于是才改口道:“好吧,就叫老十三走一趟。”
胤祥接了旨,眼圈儿都是红的,进乾清宫辞行的时候却没一声言语,父子俩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机器人似的一问一答,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散了。这对父子啊!绣瑜不由叹气。
至此胤祚胤祥一个南下,一个北上;纳兰家、乌雅家的人都以各种理由避出城外,仿佛暴风雨到来前,朝内一时风平浪静。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西北战局上——策旺阿拉布坦畏惧清军兵锋,不战而退,十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以进驻西宁,派出前锋军进攻拉萨。罗卜藏丹津派人到西宁朝贡,再度向清廷称臣。局面暂时陷入了僵持状态,但是平静的表面下涌动的暗涛,远远超出了军事层面,上书房的灯火往往整夜不熄。
鲜有人注意到,九月二十三,孔子诞辰,胤禛主持国子监祭礼。十月十三,纪念太祖统一满洲的颁金节,胤禛奉命祭陵。次年,康熙六十大寿,又是胤禛奉命筹办千叟宴。席间,雍亲王世子弘晖应答得宜,很让皇帝满意。进了夏天,他突然以皇室人口繁衍,皇孙们太多了吵着皇太后静养为由,让阿哥们把儿子领回家自行教养,只留下了诚、雍两个亲王家的嫡长子。
康熙五十二年的年关不好过,大雪糟蹋了几处民生,朝廷上忙着赈灾,暂且不表;宫里也不甚太平:先是十一月里,三公主的生母布贵人没了,她虽然位份不高,但是好歹是陪伴皇帝四十多年的老人了。佟贵妃报到皇帝跟前,康熙唏嘘感叹一回,竟然罕见地跟绣瑜商量说:“让三公主回来再见她一面吧。”
绣瑜隐隐觉得不祥,因为他说的是“见她一面”而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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