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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清歌微微颌首,朝离漾一叩头,声音有些低哑:“多谢皇上。”
细碎不一的步伐渐行渐远,慢慢消弭在离漾的耳畔,但那股子独有的馨香之气却一直挥之不散。
深夜,凉风习习。
念清歌轻薄的长裙在风中摇曳,似是一股风就会将她吹倒一般,两个御前侍卫面无表情,一人拽着她的一个胳膊,德公公挺直了腰板儿站在前面。
跪久了的念清歌双腿酸麻,有些撑不住,走几步便会停下来歇息一会儿,那两个侍卫哪有那么好的耐心,凶巴巴的吼着:“别跟这儿装死人,要死也死在浣衣房,晦气。”
德公公叹了一口气,无声的递给两个侍卫一个眼色,念清歌被他们暴力的踹了一脚,又粗鲁的拉了起来:“走!”
夜深人静,乌鸦凄哀。
浣衣局的凉气扑面而来。
德公公上前敲了敲浣衣房的木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大半夜敲,敲,敲,敲什么敲,没干完活不许睡觉,跟老娘求情也没用。”
眉头一簇,德公公伫立在门外,声音萧冷:“掌事姑姑,是咱家。”
听及。
掌事姑姑跟飞跃的箭似的从塌上爬了起来,匆匆的套了件衣裳就往门口去。
‘吱嘎’一声。
木门被人拉开,借着月色,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长相粗俗的妇人,她惺忪的睡眼在见到德公公得那一刹那立马精神了起来,点头哈腰得:“哎呦喂,这不是德公公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大半夜的怪冷的,快快快,进屋里来做。”
德公公疏离的摆了摆手,手指擎在空中,那两个侍卫将念清歌粗鲁的拉过去,德公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了,掌事姑姑,咱家今天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将念秀女放在你这儿,还要劳烦掌事姑姑你好生照看着,别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咱家看丢了,那到时候,你和咱家的脑袋可是都保不住。”
掌事姑姑顺着视线落过去,粗粗一笑:“您啊,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但凡在我手下的不出两天保证*的安安分分,就算是把皇宫宫门敞开让她走,她都不敢走。”
念清歌心里撇撇嘴:那种人纯属是傻。
“恩。”德公公压根儿对她的的保证视若无睹,哼笑了一声:“既然掌事姑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那咱家也就放心咱家这颗项上人头了。”
掌事姑姑谄媚的笑了笑:“德公公您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儿,您的人头肯定能保住。”
德公公倨傲的看着她,掌事姑姑将念清歌从后面一把拽过来,打量着她,嘴角一撇。
“那咱家就回去了,皇上那不能缺人。”德公公道,转身离去,两个侍卫跟在他后面一同离开。
“德公公您慢走啊,天黑小心脚下啊。”掌事姑姑抻着嗓子吼着。
三个黑点消失。
掌事姑姑打了一个哈欠,晚膳过后没有漱口,那冲天的臭味儿熏的念清歌直咳嗽。
‘啪’的一个耳光毫无预兆的甩在了念清歌的脸上,打的她栽歪到了冰冷的墙上,念清歌捂住了发烫的脸颊,瞪着她:“你凭什么打我。”
掌事姑姑将哈欠打完,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泼妇相 :“呦呵,老娘打你怎么了,老娘打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你就是找皇上也不好使。”
念清歌没有作声,深知自己出了龙潭又进了虎xue,只是恨恨的瞪着她。
掌事姑姑看她不好教管,自她身边过去,手里拎着一个木桶回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而后。
‘咣当’一声,那木桶被掌事姑姑故意扔在地上,恰巧不巧的砸在了念清歌的脚上,痛的念清歌立刻弯下身子捂着脚背。
掌事姑姑上前踢踢她的手臂:“告儿你,甭在这儿跟我装柔弱,装生病,装聋子,装哑巴的,我可是正义的铁包拯,一会儿,把木桶打满水,打完水以后把井边的那一堆衣裳洗了,洗完了才能睡觉,假如你敢骗我或者偷懒,那明天有你好受的。”
说着。
掌事姑姑将堵在门口的念清歌狠狠的推倒了一边,大摇大摆的昂着头回屋睡觉去了。
念清歌才想起来,掌事姑姑手里捧着一个草垫子砸在她身上,没好气的吼道:“收拾完了再柴房的右手屋睡觉,不许乱跑,否则老娘打断你的腿。”
‘砰’的一声。
木门再次阖上,细小的尘土飘在空中。
草垫子常年累积的赃物如数砸在了念清歌的脸上,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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