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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范蠡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劝，只能任她哭个痛快。待她哭声渐弱，这才轻声问她：“那你是如何成为嫔妃的？”

姬娅的脸红了，显得很难为情。她迟疑了一下，哽咽着说：“有一次吴王偶然见到我，便要幸我……　我本想以死相争，但想家仇未报，就从了他。只是后来很少见到他，报仇也就无从说起了。”

“那你现在还想报仇吗？”

姬娅一听，扑通一声跪在范蠡的面前，磕头说道：“如大人能帮我报仇，我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快快请起。”　范蠡赶紧扶她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姬娅抬起头，一双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探视着范蠡，忽然明白了，她轻声问：“你就是范大人？”

范蠡看着姬娅神情复杂的脸，心里也为她难受，柔声对她说：“姑娘请放心，像伯嚭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是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姬娅一听，便又跪下对范蠡说：“大人明鉴，伯嚭忘恩负义，蛇蝎心肠，这种人你若饶了他，定受其害。家父虽因与大人相交而遇祸，但他说过，大人是君子，他不反悔和大人交住。”

范蠡听了深为感动，又见姬娅不仅貌美，而且心思敏捷，通情达理，不由愈发好感。他扶起她说：“姑娘请宽心，恶有恶报，伯嚭自会得到报应的。”

“多谢大人！”姬娅看了范蠡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范蠡看着她刚被泪水洗过的脸，犹如梨花带雨，疼爱之心油然而生，“那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姬娅黯然神伤。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范蠡接着问。

姬娅凄然一笑，摇摇头。不过随即像想起了什么，用决然的口气对范蠡说：“假使大人能帮我杀了伯嚭，我愿一辈子服侍大人。”

范蠡摇摇头，说：“那倒不必，就算要杀伯嚭，也不光是为了你。”

“服侍大人是我为家人报答大人之恩，假使大人不要我，我情愿去和家人团聚。”姬娅语气坚决的说。

范蠡见她态度坚决，倒也感到挺为难，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上绝路。沉吟了一会，问道：“你认识西施吗？”

“我见过她几面，不过平日没什么来往。”

“这样吧，你先和她做个伴，我送你们俩去另一个地方。以后的事我们慢慢再说，好吗　？”

姬娅盈盈的行个礼，柔声说：“一切拜托大人了。”

“我派人先送你去住处，你收拾一下东西，到时会有人来接你的。”

姬娅点点头。

范蠡便转身走出了房门。山阳仍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就迎上前去。

范蠡交代山阳说：“你派人把这位姑娘送回她原先的住处，让她收拾一下东西。”

“是，大人。”山阳答道。

范蠡又将他带到离其他侍卫远一些的地方，轻声对他说：“夫差的子女还有那些宦官全都杀了，宫女就充奴婢。至于那些嫔妃，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她们全都沉江。你明天准备两般船，一艘装嫔妃去沉江，另一艘将西施和这个姑娘一起送到齐国的海边那里。”

“是，大人。”山阳点点头。

范蠡又吩咐他：“西施的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别人问起，就说嫔妃全部沉江了。记住，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人，那艘船去齐国后就不用再回来了。还有，服侍西施姑娘的侍女也随西施一起带去。”

“明白了，大人。”山阳回答。

范蠡接着又交代负责看守员的亲兵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带着随从巡视部队去了。

二十六

晚上，范蠡回到西施的寝宫，西施一直在等他回来，见他进屋，忙迎上前来。

“收拾的怎么样了？”范蠡问。

“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你很讨厌他？”

西施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幽怨的说：“有时候，我都很讨厌自己，要装出喜欢他的样子。好多次想放弃算了，可又总想，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你来了却找不到我，该多着急啊。就这样，我一天天的等着你，总觉得你在看着我，鼓励着我。知道吗，每次我都在心里想像着是和你在一起。”

西施的声音虽轻，却重重敲击着范蠡的心。他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喃喃的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