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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同美国上校握手致意后,便转过身来,考察203高地上面的那座核心阵地。
203核心工事,整个儿修造在坚硬的麻栗岩石中间。工兵们花了上十吨TNT炸药在高地四周炸出来几个大石坑,用优质的钢筋水泥在大石坑里塑造出一座又一座大碉堡。每座碉堡供一个加强班据守,堡内辟有贮存粮食饮水和弹药的地下仓库,有更换新鲜空气的换气孔,换气孔上安装着活动气门,用的是英寸厚的钢板,可以自动开启,也可以手工操作,非常灵便。墙上齐胸口处开设了左、中、右三个射击孔,射击扇面开阔,火网交叉绵密。碉堡的顶盖也由钢筋水泥和厚厚的岩石粘合而成。从远处看来,这样的顶盖竟是一个光溜溜的山头。整座堡垒已经同四周的岩石粘合成了一个整体,只有几个射孔显露在外面,成为地地道道的隐形火力点了。准确地说,它就是一座藏嵌在203高地上的环形“石堡”。
蒋经国一行人离开203高地的环形石堡,走进了王生明的指挥中心。
在指挥所的墙上,挂着南北一江山岛的防御阵地部署图,王生明指着图上那些如刺猬蜷缩或如蜈蚣爬伸的“军标”,言辞简洁,条分缕析地汇报着一江山岛阵地兵力的分布情形,让蒋经国听得频频颔首点头。驻大陈岛的美国顾问华尔登也在一旁“OK、OK”地奉承开了。
蒋经国一行人最后爬上了北一江山岛的第二个制高点──190高地,这里是突击第二大队防守的主要阵地。蒋经国站在制高点上,对全岛的环形防御阵地再次细心观察了一番,才金口一言:“设防后的一江山岛,可谓固若金汤,*无法登上一兵一卒的!”
在返回大陈岛的路上,蒋经国突然压低嗓门问王生明:“你的部队,这一千多人,担负这两个小岛的守备,一旦*进攻,你看大伙能守到底吗?”
王生明向周围扫描了一眼,然后眨起一双狡黠的眼睛,向他敬爱的蒋主任掏出了一句悄悄话:“请主任放心,这些突击大队的官兵,都是死心塌地誓同*血拼到底的人!”
“哦!突击大队……”蒋经国意味深长地回应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突击大队是胡宗南到大陈后拼凑起来的一支杂牌队伍,成员主要来自大陆逃亡地主还乡团,还有解放军在浙东、浙西剿匪时突围出来的散兵游勇和海盗。胡宗南将这伙绝了回乡之念、亡命天涯的流民,收容起来编成几个突击大队,让他们在海上占岛为家,抢掠百姓,打劫商船,破坏渔业生产,虚造*的空气。刘廉一替代胡宗南防卫大陈列岛后,把这些杂牌部队摆在大陈本岛的前沿,利用这些荒无人烟的孤岛来抵挡解放军主力的最先进攻,逼使这帮亡命之徒在前沿拼命死守,实在是着一石三鸟的高棋!蒋经国明白了刘廉一的这个心计,便笑吟吟地点头称好了。
夜里,蒋经国在渔师庵的后院里,同刘廉一、王生明、王升、沈之岳商议对一江山守军加强心战之事。这乃是蒋经国此次大陈之行的题中应有之义。
蒋经国认为,鲠门之战以前,解放军在浙江沿海兵力单薄,东矶列岛、一江山、披山一线突击大队的官兵可以对大陆沿海渔村小镇自由进行游击,弄点衣食钱物,找女人发泄发泄,是很方便的,自从鲠门失利后,突击大队官兵只能局促一隅,完全失去了游击活动的地盘,只能过着单调枯燥的生活,这种状况必须设法改善,必须设法调剂,务必使官兵心理稳定……
这也是我们在军中心战的要务……
蒋经国对守岛官兵生活的深情关注,引得心战主任王升端出了设置军中乐园的大举措:“在王上校指挥中心附近,找个安全隐蔽的处所,开办一个军中乐园。由我们心战部从台湾‘克难青年团’中挑选一批指导员来,在园中开展各项军中娱乐,使守岛官兵同乐,使单调枯燥的军营生活得到调剂……”
刘廉一、王生明对王升的大主意,都是心领神会的。军中乐园表面上是总政治部在作战基层单位开展娱乐活动的一种组织和设施,骨子里却是蒋经国和王升们派到部队监视官兵思想“异动”的细胞,那些女指导员、女服务员更是些耍鬼伎,打小报告的女特工,又是用*勾引军官的骚狐狸。刘廉一、王生明这些正规军官出身的人,对这一套虽然并不乐意,然而,由于事关对蒋经国表示忠心的大事,当然只能举双手赞成了,至于身为防卫区政治部主任的沈之岳,那就更是本职之事,只能感激、遵命、照办的了。
东矶列岛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