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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树上掉的花生啊,真怪啊。”
“是啊是啊。”小男娃得意得笑眯了眼,“我发现的哦。我捡了一上午,脖子都疼了。那些花生还总砸在我头上。”那小娃揉着脑袋,一脸地委屈。李小茶掂起脚瞧了一眼,他头顶上拱起几个包包,这哪是花生砸得出来的,指不定是地上散落的那些石子砸的。
“姐姐,你吃花生啊。干净的,我没吃过。”那小娃儿说着,拿着花生在他的绿褂子上擦了擦这才递给李小茶。
李小茶接过花生,低头想了想,对小娃儿说道,“花生是不是越掉越少了?”
“是啊,开始掉的都被我吃了,后来就没有了。”小娃儿扁着嘴颇有几分委屈。
正这时钱串儿带着股劲风奔了过来,她一把抓着小娃儿左瞧右瞧,“我的主子哎,你怎么藏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
李小茶这才知道,这个小娃是薛三爷屋里那个有些憨傻的小少爷薛君宝。李小茶猜想树上藏着的那个多半也是个主子,只是不知道是谁。她正想着,突然头上一痛,抬头一看,树上的人早已藏好,只听到一点隐隐的笑声。
薛君宝捡起地上的一颗花生,高兴地对李小茶说道:“姐姐,你看又掉花生了,这回砸到你的头了是不是?可疼了,我给你揉揉。”
李小茶并没真叫他揉,只是想着,以这力道怕是用弹弓打的。她小时候也被弹弓打过,那时是隔壁的虎子哥打鸟打偏了,打到她头上。结果虎子愣是抓了满房子的萤火虫,李小茶才勉强原谅他。弹弓的力道她是记得的,甚至有那么点记恨。
李小茶平淡建议道:“是哦,这树上会掉花生的,那一摇一摇指不定会多掉点。”
薛君宝一听,顿时兴奋了。他邀着钱串儿一起摇树。那颗树不见多粗,钱串儿的力气显见着不小,直摇着树技乱晃荡,连着花瓣都落了一地。
薛君宝一边摇一边说,“怎么还不掉,钱串儿,用力点摇。”
钱串儿到是个听话的,直接提腿对着树干猛踹了几脚。直踹得一树桃花都要落尽了。终于有个东西滚落下来,躲在树上那个孩子到是个身手敏捷的,在地上一滚已经顶着混身的树叶子站了起来。
“咦,怎么把小五叔摇下来了。”薛君宝拍着身上的桃花,诧异地看着混身缠着枝条的薛创武。这薛创武比薛君宝长一辈是薛君宝的亲叔叔,那些年薛老夫人万氏身子不好,眼看是要过不了年了。薛老夫人都大半埋进土里了,却心心念着找个人伺候薛老爷子。于是在自家族里挑了个年轻貌美的小万氏准备给薛老爷子当续弦。
薛老爷子一把年纪,在贤惠的快要闭眼的薛老夫人的操持下,当了回梨花压了回海棠。一年之后老铁树开花还得了个儿子,正是这个比薛君宝大二岁的薛创武。因是老来得子,自然格外宝贝些。更何况自这个薛创武出生后,薛老爷子一高兴,身子越发的好了。连准备入土的薛老夫人也一高兴病就那么渐渐的好了起来。
只是小万氏本来准备来当续弦的,可老夫人没死。她这续弦体置就不能实坐了。薛老夫人康复后重拾家政。可没多久突然身子又不济了,便索性的不问世事,自个儿带着丫环吃斋念佛去了。家政大权在一番血雨腥风的拼斗后,落在小万氏的手里。有个如此厉害的娘亲,是以这个小五爷便依着嫡子的待遇日益的受着宠爱了。
李小茶多少知道些这家的事情,知道树上落下的是薛五爷便不想再多生事了。她装作不知,和薛君宝一样诧异地看着树上落下的人,一副这颗桃树真神奇的模样。
薛创武半眯着眼睛,很是怀疑地盯着她。李小茶全当不明白,力求和薛君宝他们的表情保持一致,还学着钱串儿的样子向薛创武行了礼。
薛创武也不说话,瞟了李小茶几眼,冷哼着走了。
李小茶暗暗松了口气,就听钱串儿说道,“五爷真利害,不愧是学过武功的。”
薛君宝跟着应道:“是啊,小五叔的功夫真利害,掉下来都没摔到。”他说时还揉了揉一头的包包。
李小茶不禁要为薛创武默哀,欺负薛君宝这个憨儿肯定极没意思。李兴宝说过,但凡那些少爷们欺负人,都要看着别人气得牙痒痒的,那才有意思。要是被欺负的完全没有生气受挫的模样,那欺负人的人反道要生气受挫了。李小茶心想着,薛创原这会儿估计正是这个心情。
她没多做理会,想起钱三娘的吩咐,忙向钱串儿如此这般说了说。钱串儿肉肉的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我那点月钱也不放过,都说好让老马帮我带干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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