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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嫁的人姓孙,叫孙炳文,字浚明。二姐和孙炳文结合,是在北京,1913年。那时孙炳文28岁。刘心武的祖父刘云门先生是他们的证婚人。早在辛亥革命前,他们俩就都加入了同盟会,投身*革命。武昌军兴,孙炳文被举为京津同盟会文牍部部长,一切宣言文件、往来函电都出自他手。民国后,同盟会办了张《民国报》,孙炳文是总编辑,编辑记者里有梁漱溟等人,我二姐参加编辑《民国报》专设的《妇女专刊》。大家志向一致,共同进退。二姐和孙炳文长时间在一起工作,因志同道合而情投意合,自由恋爱,没有媒妁之言,就结为伴侣了。
1913年,他们所参加的铁血团暗杀袁世凯事败,孙炳文被通缉。为躲避追捕,他们从北京回到孙炳文家乡四川南溪县。孙炳文在南溪办过贫民夜课学校,也在成都、遂宁教过书。最初,刚回四川时,他曾在南部县第三师范当老师。1913年9月28日我大姐任馥坤给母亲的信里,曾谈到孙炳文当老师的事:“日前黄君来示,称渠同乡邓君系浚明之同事也,前由川来京,云二妹等均好。并云浚明曾托渠至此代为问候儿等。据黄君云,浚明确在四川北南部县第三师范任教育事。”
1914年孙炳文在遂宁教书期间,我父亲前去相聚,住了多半年。那时,孙炳文有诗《和桔湘翁韵》:
海枯石烂泪痕干,明日黄华恋眼看。
眼界荒荒诗兴短,心潮叠叠剑光寒。
何当俗客纷来集,不为奇才若畏难。
倘赴沙场作雄鬼,骅骝嗣此拥金鞍。
1916年春,孙炳文在川南见蔡锷,相谈甚洽,留作随军参议。之后到朱德部任参谋,与朱德相识,结为金兰之交。
在朱德军队工作一段后,1919年,孙炳文去成都,在四川造币厂当厂长。那段时间,他薪水不错。二姐一次睡觉醒来,看见自己手上戴着一付漂亮的金镯子,很是惊喜。一问,才知道是丈夫给她买的。她熟睡时,孙炳文悄悄地给她戴上了。他们俩感情非常好。
孙炳文跟朱德商量好准备去国外学习后,1921年,他和我二姐带着孩子们离开四川,先往河南新蔡老家,看望我父母,住了些日子。再与我父亲同时离家,半路分手。父亲就去陕西了。分手后,我父亲给母亲信中说到:“余从家中带出之钱,除在驻马店为浚明等买车票花去四五十元……”
《朱德自述》里回忆到这一时期时,朱老总说:“从一九一六年护国军时候,孙炳文就和我在一起,他给我的影响很大,商量好一起到国外去,后来他就由四川先到上海去了。孙炳文也是同盟会的同志,他从前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和李大钊、陈独秀都认识。”二姐他们这次到了北京后,孙炳文在一家叫做《民报》的报馆当了一段时间的主笔。其时有诗云:
二姐任锐(任纬坤)的一生:发孙炳文未竟之志(2)
黄月照窗一灯碧,鹠鸺飞来作人立。
有人不寝起披衣,犹抱离骚夜中泣。
屈原当年被谗死,谁实为之至于此。
至今已履三千霜,魂魄犹依楚江水。
朱老总谈到跟孙炳文一起出国,说:“孙炳文是很被孙中山看得起的。起先,孙炳文做北京的《民报》的主笔,和汪精卫、胡汉民都很熟悉,不过,他性情很傲,革命精神很强,北大毕业以后,就到四川队伍里了。他的夫人,也是北大学生。后来,孙炳文从北京到上海来,船票买好。在九月初,我们就乘‘安吉尔斯号’法国邮船,从此远航开始了。”
孙炳文和朱德出国前,曾在我大姐夫黄志烜的安排下,带着宁世(孙泱)在北方旅行。他俩1922年去欧洲后,二姐带着孩子们住在北京。她进入北大读书,把孩子陆续都送进了当时北京最好的新学孔德学校。孙炳文在从德国写给他外甥女婿的信中曾提及:“文妻入北大文学系,似本期毕业。宁、济、兰均在孔德校,名子亦拟于暑期入此校幼稚班。”信中,“兰”是孙维世乳名。那段时间,我父亲带我去二姐家住了很长时间,在东华门附近的瓷器库。还有五姐,在北京上学,也住那儿。孙炳文回国内来时,我和五姐都得称他“浚明兄”。我三姐夫冯友兰到北京时,也住在那儿。父亲在开封、西安做事时,二姐也曾去开封、西安居住。那几年,我和二姐的孩子们一处玩耍,还跟维世一块儿逃学来着。
在欧洲,周恩来介绍朱德和孙炳文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5年孙炳文离开德国,转道莫斯科,入冬回到北京。夫妻久别重聚,过了几个月天伦之乐的家庭生活。这期间,孙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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