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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可意总算找到点头绪了,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ldo;他出什么事了?受伤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rdo;她的一颗心都揪在了半空,话都快要说不出口,可是有的事情却必须问个清楚。陆凯走得很快,她只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ldo;你告诉我好不好?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rdo;&ldo;给老子滚远点!&rdo;陆凯爆了粗口,回过头来一把推开她,看她跌坐在地上,又忍了忍,只粗暴地骂了句,&ldo;要不是你不长脑子被人带走,严哥又怎么会受伤?我警告你,今后离严哥远点!杨县见到你那一次,你不是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们吗?严哥给你送伞,你理都不理,惺惺作态地扭头就走。现在又跑来干什么?看笑话吗?&rdo;陆凯是个火爆脾气,骂着骂着就有冲动想打人,但苦于对方是个女人,不能下手,只得憋着一肚子气扭头继续走。尤可意想也不想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次追了上来。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这么大意。他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尤可意求了很久,浑然不觉浅色大衣上沾满了灰尘,也顾不得脚上的伤还未痊愈,只一个劲跟在陆凯身后小步跑着。&ldo;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rdo;&ldo;……&rdo;&ldo;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也用不着受伤。我知道你怪我,但至少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rdo;&ldo;…&rdo;&ldo;求你了,…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我……真的求你了行不行?&rdo;&ldo;……&rdo;陆凯嘴唇紧抿,越走越快,尤可意也只得加快了步伐,可是刚才跌倒的时候脚踝崴了一下,现在疼得越发厉害。她脚下一软,又一次坐在了地上。心里一片茫然,有的情绪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悔恨愧疚以及一些莫名的东西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眶一片滚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语言的徒劳无功总算第一次令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有的事情不是你嘴皮子动一动,别人就会让你如愿。直到陆凯转身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终于回到了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仰视着他,眼睛有些红,视线也有些模糊。陆凯默不作声地看她半晌,最后认命似的说:&ldo;跟我来。&rdo;那是城北老旧的居民区,狭窄的街道,弯弯曲曲的深巷。电线把夜空割裂成一块一块的破布,几颗星子懒懒散散地分散其上。尤可意跟着陆凯走进了那条深巷,围墙与居民楼之间只有一米来宽的间距,路边还不时堆有些破破烂烂的家具以及酒瓶。路灯昏黄得照不亮这条路,借着居民楼的窗户里散发的微光,她看见了斑驳的砖墙,以及黑漆漆的乱七八糟的涂鸦。晚上十点,晚归的人这才开始炒菜,抽油烟机喷出的油烟叫她不得不屏住呼吸快步走过窗前,然而呛人的气味还是引来一阵无法抑制的咳嗽声。在这样的炒菜声中,还夹杂着些许打麻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一声粗哑的脏话,市井味十足。越往里走越阴暗,巷子里根本没有路人。陆凯侧过头来斜着眼睛看她,&ldo;怎么,怕了?&rdo;怕了?怎么会怕呢?她只怕找不到那个人,不知道他究竟为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尤可意摇摇头,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ldo;还有多远?&rdo;陆凯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十来步开外的一户人家,&ldo;就那里了,一楼左边。&rdo;尤可意走了几步,发现陆凯没有跟上来,回头问他:&ldo;你不跟我进去?&rdo;陆凯笑了两声,&ldo;进去?严哥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他在这儿。现在我不仅告诉你了,还把你带到这儿来了,你以为我傻到这种程度,还乐呵呵地自个儿进去送死?&rdo;他双手cha、在衣兜里,吹了声口哨,临走前不忘凶巴巴地对她放了句狠话:&ldo;是你把严哥害成这样的,要是不好好照顾他,你以后别想在你家附近混了!&rdo;如果不是担心屋里的那个人,尤可意几乎觉得自己就要笑出来。那户人家门前没有灯,十来步的距离她逆光而行,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也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