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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常来偷御酒喝!为什么偷了七八年,还没人发现?”
“因为我每次只偷一坛,满屋子的酒,他们也点不清。不过不秋白酿是一个月前雾州请来的酒师才酿出来的,所以这是第一次偷。”
“……你能不能不要将偷酒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好不好?”
“饮酒算得上是风雅之事,这偷酒也可归风雅一流,为什么不能说得理所当然。”
“有什么风雅的,烂酒鬼一个。”
“前朝李大诗人曾将自己的皮袄当掉换酒喝,并言酒乃琼浆玉液。你又如何说?”
“那别人是当,是换!不像你是偷,是偷!”
“那是他没本事,偷不来。”
“……”
陆意秋决定不再跟他说话,拍了另一坛秋白酿,喝了一大口。
“这酒不烈,还香香的。”陆意秋咂砸嘴,又喝了一口。
黎孔思笑道:“这酒虽清芳甘润,酸、甜、苦、辣、香五味协调俱全又均不出头,后劲可是大得很呢。这酒里还加了一味梜沣果,故入口甜润、醇厚,有果香且尾净味长。像你种不擅饮酒的三杯可昏醉一日,你莫要再饮了。”
陆意秋闻言,不舍地放下酒坛,“这酒当真好喝,你不要全喝完了,留些给我明日喝。”
黎孔思喝下一大口道:“好喝是自然的,否则怎么会引得蜂醉蝶舞,奉为御酒。你要喜欢喝,明日我们再去偷便是。”
“不去,要被发现了,肯定会把我爹气死的。”陆意秋摇头,“你刚说蜂醉蝶舞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在夏仪凤年间,吏部侍郎行俭送波斯王子回国,行至雾州秋白镇时,发现路旁蜜蜂蝴蝶坠地而卧。行俭大异,命人查明原因,原来是镇丘林间有泉,泉边长着梜沣果,立着一家酒坊。那酒坊陈坛老酒刚开坛,醇厚浓郁的香气随风飘至镇五里外,使蜂蝶闻之醉倒。那行俭是个酸腐的文人,即兴做一首蜂醉蝶不舞的诗。回朝后还将这酒献给了皇帝,皇帝也觉得好喝,大饮了六七杯,结果第二天昏醉不起未能早朝。不过,这秋白酿也被列为了皇室御酒。”
陆意秋听典故听得津津有味,问道:“那日你在《饮馔服食笺》可查到酿酒方”
黎孔思道:“查到了,不过工序太复杂,且梜沣果产量又少,还不如偷来得省事。”
“梜沣果又是个什么果子?”
“油绿色,肉厚多汁,味甘、性热,可强精、增进食欲。”
陆意秋大惊,“……强精,那这酒喝了,岂不……”
黎孔思敲了一下陆意秋的头,骂道:“这么多功效,偏就只听到这一个。只要没中毒,血液里没毒素,不催动体内真气,这酒成了不□。”
黎孔思上下扫了陆意秋一眼,“再说了,你体内有真气吗?你体内尽是些稻草吧。”
陆意怒跳起来,“你一天不膈应我,你会死吗?”
“不会,会无聊。”
“所以我是你消遣玩物!”
“当然不是,你还没到那个档,酒才是。”
陆意秋:“……”
☆、司空离的秘密(四)
喝完两坛酒,月已上中天,二人起身往陆府走去。
“白天说的那个椒山,啊,你做什么?”
陆意秋被黎孔思猛地一拉,挤在巷子墙角。
“有危险!”黎孔思挡在陆意秋身前,挥手撒了一把银针出去。
几声闷响在夜色里响起。
陆意秋抖了手脚,仿佛回到了跟着血屠堂堂主司空离被江湖人追杀的那段日子。
锃地一个铁钩直挰而来,黎孔思掌手握住了那铁钩,右手挥出一枚铁蒺藜,一声闷响倒地。
既已完全暴露,来人也不再躲藏,现身出来的竟有十几个。
黎孔思脚挑起地上的钩链,冷笑一声,一钩甩出去,将迎在顶前的来人钩飞出一条手臂。
后面的人趁隙逼近过来。
黎孔思钩纵、钩横,又伤了一个。
陆意秋既担心又害怕,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黎孔思带着他退了两条巷子,将他往另一条一推,低声道:“快走,回府找墨染。”
黎孔思说完,点足几步,迎向来人。
陆意秋慌了神,只得听黎孔思的话,朝巷子外跑去。
夜黑得漆,陆意秋在阡陌纵横的巷道跑了几道后,完全迷路了。且这又是他第一次来京棚楼,根本就分不清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