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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想我们之间那微薄的感情变成仇恨,就放我走吧……”
闻人殇握着马鞭的手指渐渐收紧,骨节发白,青筋凸出,雨菲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亏他归为帝王,在这样的时刻,他犹豫了。良久之后,他跳下马车,绣着龙纹的皮靴踩进泥水里,一下子就变得脏乱不堪。他背对着雨菲,积攒了很大的勇气似得说道:“这一次,如你所愿。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你走的!”
马蹄扬起泥点,很快地闻人殇骑着他黑色的骏马离开了,天色亮了起来,他的身影渐渐地缩小,最后看不见了。
雨菲靠在车厢里,喃喃地说:“没有下一次了,此次一别,今生再不相见。”
雀儿微微一声叹息,从行李包裹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一直站在一旁,带着半身的泥水看热闹的车夫说:“不要愣神了,快些赶车吧。接着,这一两银子你到了前面的镇上买身衣服吧。”
见到有银子,车夫慌忙回神,喜滋滋地接过银子揣进怀里,坐上马车,吆喝着开始赶车。一两银子啊,莫说买一身衣服了,买个七身八身的都有余了。
马车复又在路上飞驰起来,雀儿忍不住开口问:“小姐,你都已经不打算回宫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雨菲想了一下说:“上次我爹说他在岭河边,万峰山上,向阳而立的茅屋住。我打算去找他,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理应回到爹爹身边孝敬他的。”
雀儿点头说:“也好,反正老爷他对小姐你是千依百顺的,定不会让你委屈。”
雨菲没再说话,而是可惜起她落在宫里的嫁妆银子,当初她以为只是外出游玩一下,没必要带太多的东西,不成想外出游玩的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想起她那一笔丰厚的嫁妆,爹爹给的所有的东西,落在了宫里,雨菲心里就一抽抽地疼。可是她已经跟闻人殇分了,不可能再回宫去拿了。那笔银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闻人殇和苏玄?想到这里,雨菲的心里又是一抽抽的疼。
一路上思前想后,雨菲最终决定爽快地抛开过去,银子没了就再挣,已经已经迎来了新生活,没必要再为曾经的事情坏了心情。
秋天走到尽头,冬天到来的时候,雨菲终于带着雀儿来到了这片幅员辽阔的大陆的中部的岭河边上的万峰山山脚下。山上树木的树叶基本上都落了,光秃秃的枯树枝在冬季的寒风里显得格外的萧瑟。仰头望去,山林茂密,哪里有什么向阳而立的茅屋啊?再说了,就算是有,那哪能住人?这样寒冷的冬天,不被凌烈的北风掀了房顶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雨菲一阵心急。都怪自己不好,光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了,都忘了顾及一下爹爹的生活,他没有多余的银子傍身,日子一定过得很清苦。雨菲下了决心,就算翻遍整个万峰山,她也要找到爹爹。
爬山是一项很累的活动,特别是爬这样基本上没什么路的原生态的山,更是累人。可是雨菲既然下定了决心,就算不会回头。一想到老爹独自一人住在这样的大山上,她的心里就想猫爪子在挠一样的难受。北风吹裂了脸颊,手脚长出了冻疮,她都浑然不在意。如此在山上寻找了十多日,终于遇上了个上山砍柴的樵夫。雨菲与他攀谈了一阵后便说到了自己是来寻亲的。樵夫文明了情况后说道:“你呀,现在找不到他。他呀我见过,是在这山上住过一些日子,可是还没到冬天的时候他就外出游历了。估计明年春天才回来呢。”
找到了这一丝线索后,雨菲慌忙又问:“敢问老伯,我那亲人身体可好?日子过得可好?”
砍柴的樵夫笑着回答说:“好,如何不好。他是我见过的最洒脱的人乐,日子过得舒坦着呢。不像我,上有老下有小,一日都不敢偷闲啊。”
雨菲听樵夫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他过得就好好。那我就在这里安心等他明年春天回来吧。”
樵夫打量了雨菲一眼:“这可不行啊,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住在山上?下了山往南走,有个镇子,你们可以去那里找个地方住。这天气眼看着就要下雪了,等下了雪,上山的路封了,就麻烦了。你呀,快些下山去吧。”
雨菲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感觉喉咙干涩,脑袋昏沉沉的,因为知道了爹爹的下落和归来的时间,心里的那根弦松了下来,顿时所有的不适都袭了过来。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雀儿忙扶住她的身子,心里想小姐本就怕冷,如今又顶着寒风在山上爬上爬下的折腾了十多天,撑到今天已经不错了。
雨菲晕了过去,雀儿没法子,只好求住樵夫。樵夫抬头看天色不太好,也不敢在山上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