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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就闻到一股土霉味,地上墙上有被清扫过的痕迹,抖抖床上的被褥,虽是旧的,但很干净……大概又是受了谁的照顾。
苦笑着送走了李公公,姜隽雅把衣服换成了粗布的蓝衣白裙,春日的暖风夹杂着淡雅的花香在狭小的屋子里打圈圈,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前望着庭院里最高大的那棵树失了神。
夜探
……》 夜幕降临的时候有宫女来给她送饭,房里连把椅子都没,在门边站了一下午脚全麻了,不过现在就算有椅凳她也坐不得。
余光梭了一眼宫女手里捧着的一大盆饭菜,她直想吐——跟猪食没什么两样。
送饭的小宫女年纪不大,面无表情地放下饭盆就往外走,迎面碰上来探望王妃的林娘。
一进门就见到桌上蓝瓷碗里乱糟糟不知道是些什么食物,禁不住心里涌出酸楚。殿下可没吩咐要给王妃吃这样的东西,司膳房的人真是落井下石!
姜隽雅倒不愿去追究,早上在朝阳殿大闹了一番,挨了一顿好打,又扯着嗓子骂了莫伯言一个多时辰,平常一直都自觉身体强健的她,明显感觉有些虚脱了。
“老身给王妃殿下带来了宫里最好的消肿止痛药,还有您最喜欢的粉糯团子……”林娘打起精神,掀开盖着挎篮的一层花布,把雕花的朱红色药瓶和一只青色竹制食盒放在桌上,顺手把那盆令人皱眉的饭菜丢到门外。
纤弱的身影在房里唯一的烛光中更显单薄,姜隽雅转身走到床边,双手撑着一下子趴进褥子里,扯过被子胡乱地裹在身上,面朝里侧,衣也不脱。
“王妃殿下?”林娘试探性地往床边凑近了些。
“拿走吧……我要睡了。”
“唉!您就别跟殿下怄气了……”林娘从她语气里听出了某种愤愤不平,“殿下今晚心里也不好受……”
把脸卡在枕头里,她知道林娘是真心对她好,可为何非要在她面前提起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一想到今天受到的肉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创伤,就气得浑身发抖,胸口胀得像要裂开。
“他不好受!?都这样了还要我去管他老人家好不好受么!?”不争气的眼泪无声地滑过鼻梁,在枕头上印出大小不等的几块水迹。
您这又是何苦?林娘站在那儿一脸无奈地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身,烛火晃动中那个身子仿佛不断地被一双无情的黑手玩弄扭曲,很想告诉她,殿下从傍晚就一直板着脸孔和白虎在院子里斗剑,到现在晚膳也没用……
什么时候两位殿下才能真正理智地互处呢!轻手轻脚掩上房门,林娘摇头叹气,藏青色的裙衫很快消失在没有月亮的夜幕中。
蜡烛逐渐成了一块软趴趴的深红色圆饼,灯芯还闪着微弱的火苗,顽强地给屋里添上一丝光亮。
周围安静得有些压抑,屁股痛死了,碰都碰不得。姜隽雅咬着被角小声哭泣,后悔早晨一时冲动,应该寻找机会避开莫伯言再跟皇帝大叔诉苦的。
其实,莫伯言也没有她渲染地那么恶劣,除了那一晚……
没想到这一世与他之间会发展至如此境地,心里的抵触情绪就一直只增不减,对她来说这简直是孽缘。
恨他!恨他!可又没有任何手段能报复他,于是姜隽雅转而恨起自己——好端端的在现代跟老公过日子不好么,干嘛不知足要验证什么三生之缘?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吃了那么多苦头,结果依然一无所得。
眼泪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鼻子里塞塞的,脸上皮肤被咸涩的泪水渍得有些刺痛,忍不住把面颊在枕头上死蹭了两下。
好痛好难过,根本睡不着,思绪像是蒲公英的种子,狂风中不知该飞往何方。
窗外树影攒动,油烛最后的火光熄灭,脑子里的恨意也跟着被黑暗吞噬……回想起和平共处的这几天,前晚还一起在栖月殿烁烁灯烛下并肩读书,他在她屁股上掐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红着脸蛋把书卷成一卷往那个色迷迷的家伙脸上丢过去……被他的手指轻轻弹开,一把搂过她身子按住双手,搔弄着她腰侧柔嫩的肌理,惹得全身都麻痒难忍,大笑渐渐变成求饶……还有昨晚,她极不要脸地在他臂弯里缩了一夜,流了他一身的口水,梦里吃着他身上的熏香,好甜好甜。
去皇帝大叔那告状不是她的本意,惹他生气也不是她的初衷。
只想和他重头再来一次,按正常的程序发展一次,从牵手到接吻,再拥抱,然后那个啥……回忆起打闹时触到的他衣衫下坚实挺拔的曲线,回忆起那一双手掌心里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