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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片乡村景色,从青翠的新绿中到处隐约地现出红色和灰色的农舍小屋顶。
“多么清新美丽的景色啊!”来自烟雾腾腾的贝克街的我,耳目为之一新而不禁充满热情地大声赞叹气来。
但是福尔摩斯严肃地摇摇头。
“你知道吗,华生,”他说,“我观察每一件事情都一定要和自己探讨的特殊问题联系起来,这就是我的性格应该受到诅咒的一个方面。你目睹这些星星点点散布于树丛间的房屋,它们的秀丽景色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我看到它们时,心里涌现的唯一想法是觉得这些房子互相隔离,会使那里可能发生的犯罪行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我的天啊!”我叫了起来,“谁会想到把犯罪和这些可爱的古老乡村房屋联系起来呢?”
“它们经常使我充满某种恐怖之感,我的这个信条,华生,是根据我的经验来的,那就是说,伦敦最卑贱、最恶劣的小巷也不会比这令人愉悦的美丽的乡村里发生更加可怕的犯罪行为。”
“你把我吓坏了!”
“但这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在城市里,公众舆论的压力可以做出法律所不能做到的事。没有一条小巷会坏到连一个被虐待挨打的孩童的哀叫声、或一个醉汉的殴打的噼啪声都不会引起邻居们的同情和愤怒的。而且,整个司法机构近在咫尺,一提出控诉就可以使它采取行动,犯罪和被告席只有一步之遥。但是看看这些孤零零的房子,每幢都造在自己的田地里,里面居住的大多是愚昧无知的乡民,他们对于法律懂得很少。想想看,凶恶残暴的行为,暗藏的罪恶,可能年复一年在这些地方连续不断发生而不被人发觉。向我们求援的这位小姐要是住在温切斯特,我就绝不会为她担扰,但是危险在于她住在五英里之外的农村。不过,很清楚,她个人安全并没有受到威胁。”
“没有,如果她能够到温切斯特来和我们见面,说明她是脱得开身的。”
“一点不错,她是有自己的自由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你能做出解释吗?”
“我曾设想过七种不同的解释,每一种都适用于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事实。但它们当中哪一种是正确的,只能在得到无疑正在等着我们的新消息后才能做出决定。好了,那边就是教堂的塔,我们不久就会听到亨特小姐要告诉我们的一切了。”
那“黑天鹅”是这条大路上一家有名的小客栈,离火车站不远。在那里,我们看到那位年轻的小姐正在等待着我们,她已经预定了一个房间,我们的午餐也已经在桌上摆好。
“看到你们来了我是多么高兴!”她热情地说,“非常感谢你们两位;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的指点对我将是十分宝贵的。”
“请告诉我们你碰到了什么事。”
“我要讲,我还必须赶快讲,因为我答应鲁卡斯尔先生要在三点钟以前回去,今天早上我向他请假到城里来,不过他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事出来的。”
“请你将所有的事一件一件地按顺序讲,”福尔摩斯将他的又瘦又长的腿伸到火炉边,镇静自若地准备倾听。
“首先,总的来说,我可以说实际上我不曾受到鲁卡斯尔先生和夫人的虐待,对他们我这样讲是公平的。但是我无法理解他们,我心里对他们很不放心。”
“你无法理解他们什么?”
“他们为他们的行为辩解的理由。但是你可以从所发生的事情当中知道一切情况。当初我来到这里时,鲁卡斯尔先生在这里接我,并用他的单马车接我到铜山毛榉。这里,正如他所说的,环境很优美。但是房子本身却并不美。因为它是一幢大的、四四方方的房子,刷成白色,然而被潮湿和坏气候侵蚀得全都现出斑斑点点的污渍。它的周围有场地,三面是树林,另一面是一块斜平地,它通向从这房子门前大约一百码处拐弯的南安普敦公路。屋前的这块场地是属于这所房子的,至于周围所有的树林,则是萨瑟顿领主的部分防护林木。一丛铜山毛榉长在这屋子大厅门前的正对面,故而这地方就以铜山毛榉命名。
“我的雇主驱车载着我,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和蔼可亲,那天晚上他将我介绍给他的妻子和孩子。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在贝克街你们房子里所猜测的情况并不符合事实。鲁卡斯尔太太没有疯,我看她是一位恬静的女人,脸色苍白,比她的丈夫年轻得多。我估计她不到三十岁;至于他,不会少于四十五岁。从他们谈话中我了解到他们结婚大约已有七年。他原来是个鳏夫,他的前妻遗留下唯一的一个孩子就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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