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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我很抱歉这么早就把您吵醒了,大夫,”他说,“我在夜里遇到了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故。今天早晨我乘火车来到这里,在帕丁顿车站打听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医生时,一位好心人非常热心地把我护送到这里来了。我给了女佣人一张名片,我看到她将它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了。”
我拿起名片瞧了一下,见上面印着:维克托·哈瑟利先生,水利工程师,维多利亚街16号甲(四楼)。这就是这位客人的姓名、身份和地址。“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边说边坐在我的靠椅上,“我看得出您刚刚坐了一整夜的车,夜间乘车本来是一件单调乏味的事情。”
“噢,我这一宵可不能说是单调乏味,”他说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又高又尖。他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捧腹大笑不忍。这笑声引起我医学本能极大的反感。
“别笑了!〃我喊道,“镇定镇定吧!〃我从玻璃水瓶里倒了一杯水给他。
然而,这根本不起作用,他正在歇斯底里大发作。这是一种性格坚强的人在渡过一场巨大危难之后所产生的歇斯底里。片刻间,他又清醒过来,精疲力竭,面色苍白。
“我真是出尽了洋相,〃他气喘吁吁地说。
“没有的话,把这喝下去吧。〃我往水里掺了些白兰地,他那毫无血色的双颊开始有些红润了。
“好多了!”他说,〃那么,大夫费心给我瞧瞧我的大拇指吧,应当说,瞧瞧我的大拇指原来所在的部位。”
他解开手帕,将手伸了出来。这场面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目不忍睹的!只见四根突出的手指和一片鲜红可怕的海绵状断面,这里本来该是大拇指的部位。大拇指已被迫根剁掉或硬拽下来了。
“天哪!〃我喊着,“多么可怕的创伤,一定流了不少血。”
“是的,流了不少血。受伤后我昏迷过去,我相信我一定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知觉。等我苏醒过来时,我发现它还在流血,于是我把手帕的一端紧紧地缠在手腕上,并用一根小树枝把它绷紧。”
“包扎得好极了!您本应该当一名外科医生才对!”
“您瞧,这是一项水利学问题,属于我自己的专业知识范围之内的。”
“这是用一件非常沉重、锋利的器具砍的。〃我边检查伤口边说道。
“象是用屠夫的切肉刀砍的。”他说。
“我想,这是意外事故,对吗?”
“决不是。”
“什么?是有人蓄意凶残地砍的吗?”
“嗯,确实极其凶残。”
“真吓人。”
我用海绵洗涤了伤口,揩拭干净,将它敷裹好,最后用脱脂棉和消毒绷带将它包扎起来。他躺在那里,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动一动,尽管他不时地咬紧牙关。
包扎好后,我问道,“现在您觉得怎样?”
“好极了,您的白兰地和绷带,使我觉得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原先我非常虚弱。但是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我看您最好还是别谈这件事。很明显,这对您的神经是一种折磨。”
“噢,不会,现在不会了。我还得把这桩事报告警察;但是,不瞒您说,如果我不是有这个伤口为证的话,他们会相信我的话才怪呢,因为这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而我又没有什么证据足以证明我的话是真实的。况且,即使他们相信我,我所能提供的线索也是非常模糊的,他们是否会为我主持正义还是个问题。”
“嘿!〃我喊道,“如果您真想解决什么问题,我倒要向您大力推荐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先生。在你去找警察之前,不妨先去找他。”
“噢,我听说过这个人,〃我的客人回答说,“假如他受理这个案子,我将非常高兴,尽管同时也要报告警察。您能为我介绍一下吗?”
“岂止为您介绍,我还要亲自陪您去走一趟。”
“那就太感谢您了!”
“我们雇一辆马车一块儿走,我们还来得及赶上同他一起吃点早餐。您觉得这样做身体行吗?”
“行,不讲讲我的遭遇,我心里就觉得不舒坦。”
“那么,让我的佣人去雇一辆马车。我去去马上就来。〃我匆匆跑到楼上,简单地对妻子解释了几句。五分钟后,我和这位新相识,已坐上一辆双轮小马车直奔贝克街。
正象我所预料的那样,歇洛克·福尔摩斯穿着晨衣正在他的起居室里一边踱步,一边读着《泰晤士报》上刊载的寻人、离婚等启事的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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