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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这么多问题啊?”甘璐没奈何,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停了一会儿,却不见回答,抬头一看,只见妈妈脸上有点儿踌躇之色,“又怎么了?”
“我刚才去酒点取汤,碰到修文和亿鑫的副总贺静宜在那里吃饭,就是上次在你秦叔生日时来过的那个女人。”
甘璐“哦”了一声,知道陆慧宁绝对不是肯看到装没看到的人。果然她接着说:“我过去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了。他说他谈完公事,马上回家来陪你,然后把这边的地址给了我。”
甘璐不做声,低头喝着汤。
“他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他都跟你说了谈公事,就是工作关系喽。”
陆慧宁哼了一声,“不对,那女人看他的表情绝对不是谈公事那么简单。”
甘璐嘴角浮起一抹笑,想,贺静宜倒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大概尤其不介意让她母亲看到,“你的意思是他们有私情吗?既然是私情,当然头一个要把太太瞒住,所以不要来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陆慧宁竖起眉毛,却马上按捺了下去,放软声音,“好吧,这回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我欠你的了。你就只管跟我耍性子吧。”
甘璐倒有几分歉然,“妈,昨天……真不关你的事,你别乱想了。”
“算你还有良心。”陆慧宁的眼圈红了,掩饰地将头扭向一边,“你以为我没事打电话来气你呀?我昨天听你秦叔叔讲了旭昇的事,还有那个什么亿鑫,太复杂了。你一直当老师,阅历单纯,我是怕你上当受骗。”
“人家骗我,总得图谋我一点儿什么吧。我一个中学老师,有什么可给人图谋的?”甘璐懒懒地说
“要是人家图谋你老公呢?”
“能被图谋走的,大概命中注定就不是我的,那拿走好了。”
这个简单干脆的回答让陆慧宁怔住,“你和修文的关系真有问题了吗?为什么讲这么丧气的话?什么叫命中注定啊?”
“按字面意思讲,就是你没办法改变的某些事情呗。”
“胡扯,我最讨厌人把什么事都往命上面推。你看看我,从乡下出来,走到今,谁给我批的命啊?我要是不争取,现在要么是在农村里拖着一大群孩子等着当奶奶,要么是跟你爸爸一辈子为柴米油盐争吵。”
甘璐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呀,给一个不成功的男人当老婆,成天操心柴米油盐、养儿育女、操持家务,当然不是你的命。”
陆慧宁横她一眼,“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着我。这一点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只管怨恨我吧,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妈妈。”
“得了,不是人人都适合当慈母的,你也不错了。我可从来没指望一个一边奉献操劳一边满怀怨恨的妈妈。”
陆慧宁从没听过甘璐说这样近似于宽慰的话。她向来对自己的行为不疑不悔,可是面对女儿,总不免有遗憾,此时不禁一时哑然,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是想标榜自己什么,只是告诉你,别动不动把自己可以改变的事情推到命的头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会儿你就别急着给我三励志了,”甘璐苦笑,“让我好歹缩在家里喘口气再去振作吧,我是真的很累。”
陆慧宁走后,甘璐回卧室继续睡。她惊诧自己只要一躺下,竟然就有睡意。一直到暮色降临,尚修文坐在床边轻轻叫她,她才醒过来。
“天都黑了啊?”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是呀,已经六点半了,起来吃饭吧。”
“我快成头猪了,一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她嘀咕着下床。
“你最近瘦得太厉害了,是得当成猪来好好养一下。”
两人用的全是开玩笑的口吻,措辞轻快,可是语气到底显得干涩,没有什么欢愉意味,反而都觉得很不自然。
吃过饭以后,甘璐正要回卧室,尚修文叫住了她,“璐璐,我们谈一谈。”
甘璐黯然一会儿,知道毕竟没办法一直回避下去,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坐到客厅的皮质沙发上,保持着一个距离。尚修文的脸上带着倦意,“中午我在酒店与贺静宜谈事情,碰到了妈妈。”
“妈妈来给我送汤,跟我说了。”甘璐淡淡的说。
“她代表亿鑫,出价收购吴畏手里的旭昇股份,据说吴畏已经初步答应了她,正在协商价格。吴畏现在待在本市,与家人避不见面。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一味推脱,不肯露面。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