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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已经很久没来耕耘了,大概早就忘了自己曾在这占了个座位。
像这种“有心占座,无心学习”的同学大有人在,傻强就是这样的典型:在沉迷网络游戏之前,傻强曾是自习室的常客,每次离开,都会在桌椅上各放一个笔记本,以确保下次回自习室时宝座不至于改名换姓。当傻强转型成网吧的常客后,那俩笔记本依然坚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直到学期末,傻强收拾东西回家,发现少了两个笔记本,那可是他在高中时因学习成绩优异而得的奖励呀!他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猛然记起曾经有两个写着“奖”字的笔记本摆在去自习室找位置的同学们面前,于是他发足狂奔,一口气上五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狂奔,都已过去半个多学期,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没多久,傻强就高高兴兴地拿了两个本子回到宿舍,直夸S大学生素质高:两个笔记本依然坐南朝北地摆在原地,封面都已泛黄。
为了合理利用有限的资源,我撕下椅面上的纸条,用它将桌椅擦出本来面目,大大方方地坐下,打开杂志。坐我对面的男生,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半仰着头,搭拉着双眼,将我的做案过程尽收眼底。我瞪了他一眼,专心致志地看杂志。
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哼,这在一片轻轻的翻书声和沙沙的写字声中,显得犹为刺耳,我转过头,看到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女生将下巴靠在男生肩膀上,脸正对着我这边,上面布满了粉刺,可见火气过盛。来自习室的同学,大多是为了考研和考证,一个个近乎自虐地压抑着七情六欲,试图用短暂的痛苦换来长久的幸福。但是,物极必反,如果在潺潺小溪中流筑上一个水坝,试图截断水流让下游干爽起来,只要出现一个突破口,结果往往是坝塌水泄、泛滥成灾,所以,考研大军的男女就像纯氧瓶里的镁条,极易燃烧。
我理解地朝她微笑了一下,转回头继续看杂志,看了不到一页,对面传来呼噜声,仰头一看,对面的男生还是那样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面朝天花板,搭拉着双眼,哈达子从嘴角源源不断地往胸口直流。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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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半小时,老狗走过来拍我肩膀,竖起食指中指在嘴边做了个抽烟的动作,转身走出门。我揣上香烟,尾随其后。由于对抽烟的欲望过于强烈,我走得很快,在门口险些与一个进门的女生撞个正着,幸亏她反应敏捷,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身子,以极为怪异的身法从我臂膀边闪身而过,还抽空冲我嫣然一笑。我想她一定练过凌波微步之类上乘的轻身功夫。
我接过老狗的火,趴在栏杆上,点燃烟:“你四级怎么还没过?”
“他妈的!”老狗双眉紧锁,“估计过不了了。”
“为什么?还有的是时间呢。”
老狗挠挠头皮,叹气道:“我发现我对所有单词都不陌生。”
“那就没问题了!”
“问题大了。组成单词的字母,我全认识。也就是说,随便一篇什么英文到了我这,他他妈都是字母集,懂吗?”老狗丧气地甩起膀子扔烟头。
“死老狗!”杨岳红出现在门口,手里抓着作业本,迈着碎步走了过来,“你这一晚上都出来几趟了?我还真以为你喝多了水尿频来着。”
老狗讪笑着:“前几趟是真的上厕所,这次例外。”
“还骗我!”杨岳红将作业本朝老狗胸口扔了过去。
“喔,baybay!你打我哪都可以,请不要打我的心。”老狗捂着胸口,拉着岳红的手。
“为什么?我偏要!”杨岳红撒起娇来,举起粉拳朝老狗胸口鸡啄米般轻轻打了几拳。
“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打它,就等于自残,何必呢?”老狗柔声道。妈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连忙转身走人,在门口听到背后传来杨岳红发情公鸭般的嗓音:“宝贝,你再这样,我下次不帮你抄作业了。”我说她写作业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假思索运笔如飞啦!原来如此。
我走进自习室,看到自己座位旁站着一个人 ——那个会凌波微步的女生。
“这两本杂志,是你的?”
“是图书馆的,我只是借阅。”
“我贴的纸条呢?”
“我撕了,擦了桌椅,拧成一个团儿,看到对面的兄弟打瞌睡,为了督促他好好学习,砸他头上,飞了。”
“哦!”她忍住笑,“上面写的字,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写得很难看。”
她横我一眼:“看到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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