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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洗发时?
她为他亲手穿上新衣时?
她……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和苗凡躲在阁楼之上,眼睁睁看着她奔进烈火抱出那具假扮他的尸体时,他后悔了。布置了多时的“金蝉脱壳”在听到她悲怆的呼喊时变成了他一生的罪。
可笑的是,再次相见,他竟还是放不下那可悲的自尊,不愿承认自己早已是她裙下之臣,还在拙劣的挣扎……
非要她腻了倦了不要他了,他才知道什么东西是多余的?
都说男儿犯。贱,他可不是犯。贱吗?
现在,他要怎么开口,说他想看着她、守着她,说他奢望着她再次温柔待他?
“明谷?”半天没听到声音,小鱼不禁唤道。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特别敏感,要是一直什么声音都没有,就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明谷收拢五指慢慢放下,收拾好药品纱布放到柜中,低头略一思索,便走出庐外。
小鱼偏头听着明谷的脚步声,知道他出去了。
“芝麻,他出去干嘛了?”
“汪汪汪。”黑犬很配合的叫道。
“哦!你也不知道。”小鱼自说自话,她可没有听兽语的本事,她无聊好玩罢了。叶慕被她赶回去保护言无过了,因为担心魏勇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在宾馆内暗算言无过。而雷迟则是回宾馆拿易容面具去了,看样子他昨晚也是真的慌了,否则以他的细心从来不会疏忽这些细节的。
不久,明谷又回到庐内,还是一言不发。
小鱼知道他素来寡言,也只好自己逗着黑犬玩了,坐在椅子上不方便,蹲着又太累,她直接没有形象的坐在了地上给黑犬挠肚皮,舒服地黑犬直抖腿。
不一会儿,黑犬突然从小鱼手底下窜了出去,小鱼一听,知道是明谷走了过来经过她身边。说来也有意思,黑犬从来不会靠近明谷两尺之内,但是却很喜欢粘着她。
等明谷走回去了,黑犬就又跑到方小鱼的腿边拱她的手。可她才抓了没两下,黑犬就又窜了出去,半天,才又回来。然后她的手还没放上去,黑犬就又不见了。
方小鱼皱着眉看向明谷的方向——他在干什么啊?来回踱步吗?
最后她听到身旁椅子响,看来明谷是坐到她附近了。
“汪……”
方小鱼想笑,因为黑犬的叫声听起来——好幽怨啊!
“兰君!”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庐外传来。
方小鱼连忙背过身,脸朝房内,易容面具戴习惯了,让她真面目视人她还一时不习惯了,而且她昨夜只穿了单衣过来,现在她身上还是披着明谷的衣服呢,她可不希望别人误会什么。因为她一听就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正是四公主赫连瑚儿,不过,“兰君”这个称呼,她听在耳里,依旧刺耳。
听到赫连瑚儿声音的同时,明谷也起身走了出去。
“兰君,我听下人说你要洞萧,我就亲自给你拿过来了,那!这是皇兄送我的紫□箫,我从不曾让他人碰过。”赫连瑚儿说道,潜台词很明显。
“多谢四公主。”明谷站在庐门前,接过玉箫,神情冷淡。
赫连瑚儿却是很高兴,因为明谷终于开口了!
“兰君要吹箫?不知瑚儿有没有这个耳福有幸聆听仙音?”
明谷无言。
赫连瑚儿讨了个没趣但早已习惯,便笑笑告了辞。虽是告了辞,但赫连瑚儿却未走远,她还从未听过兰君吹箫呢!这次隔墙听了,下次见到宇文吉祥她便又多了几分优势!
不多时,轻柔婉转的箫声从庐内传来,悠扬的曲调如诗如歌如泣如诉,优美飘逸地倾述着浓浓的爱意——
竟是《柳愿》!
赫连瑚儿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外,随身的侍卫奴仆也是无一不被箫声所摄,均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伤感心痛的表情。
《柳愿》,这首曲调背后,是一个人人皆知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在秦河岸边曾有两户人家,一户多富贵,一户有权势,两家常来常往,权势之家的一位幼子与富贵之家的独女自小便感情甚笃,长大之后,两人水到渠成结为百年之好,琴瑟和鸣羡煞旁人,唯一的遗憾便是,两人一直没能有一男半女,男儿虽多次表示让妻主纳郎,其妻却誓不她娶。后来,权势之家失势,富贵之家却是愈发富贵,为了攀交权贵,富贵之家不顾女儿的意愿,将男儿遣回父家,为女儿另娶他人。
被遣回父家的弃夫便终日独坐家中吹着这首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