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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自张义崇的事过后,他似乎是不想见我了……”云章忽的抬头,眼神恳切的看着长安,也不顾长安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神,“我便是想和你说一说,你同他认识一段时间,你可知道他对徐庄周到底如何?那徐庄周对他呢?”
长安每每提及徐庄周,却总是有些神色微妙。
云章见他不说,不禁又有些气上心头,“你不说也罢,我去找他就是了!”
云章推开一干堵在门口的杂工,径直出了沉香阁,穿过那条狭长的小巷来到东市的道上。
这事若不当面说清云章却是无法释怀,先暂且不顾了司马遥,脑子里全部都是付青云,他自知徐庄周同付青云认识多年,却不曾认为自己因此会是知难而退。更何况那徐庄周面热心冷、真真教他万分不喜欢。
云章再敲徐府朱门,来应门的依然是陈总管,他倒是不耐烦和焦躁堆满脸上,看见又是云章,不等他开口便挥手说道:“快些走了,付小公子方才离开,去了宫中替太子殿下诊病熬药!你若有这闲工夫,还是去看看司马公子吧!他与戎宣王就下榻于东市的‘广陵楼’!”
陈总管自然知道,眼下也唯有司马遥能暂且让这家伙不再来烦人了。
云章心中郁闷之极却不得倾诉,又听付青云去了宫中,只能眼巴巴的这么等着。
堆积太多情绪又遭了冷眼,云章哇的叫了一声,跌坐在了徐府门前。
傍晚时,京城华灯初上、灯火浮动。广陵楼上下红袖招摇、食客盈门。
已是夏日,广陵楼的头牌陈年酒酿改配了荷叶莲花,清新怡人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司马遥饮了一口,这味道不刺口却觉得醇厚隐有甘甜。樊陆终却喝不来这中原的温酒,至始至终也未曾动筷子,只是坐在司马遥对面细细的看着他。
“你可当真不拿你自己当一回事呢?”樊陆终忽然开口,“徐庄周待你如何,你竟是愿意把你自己卖给我了。”
司马遥依旧看着窗外浮光,晚风吹尽此良宵,“这是司马遥的私事,戎宣王就不必过问了吧。戎宣王也说过,你既是要我的人,我倒也随意了。”
樊陆终这人身为戎宣王,掌管覆云城自然是有颇大的能耐,耳听四面、眼观八方。他的确是钟爱美色,却仅仅只是爱那面容,所谓情爱却是毫不过问的。这人唯独缺陷便是太好这美色,为了讨得司马遥,竟是愿意同张义崇结下协定一掷千金。
且不论心意,光是这手腕,也好歹能让他动动心吧?
都说中原人含蓄内敛,樊陆终得以一见确实不假,却未免也太过温婉了吧?此时见司马遥毫无表情的面、静如止水的心,不免有些苦笑了,心想难不成这人当真无情无欲的?
樊陆终支起手搭在桌上,捏住司马遥的下巴,指甲划过他的唇,暧昧一笑:“我要你来,只是为享良宵春暖,你可别不给我面子呀。”
司马遥不挣脱亦不动容,只说:“夏日炎炎,且静心少燥。”
“无妨,我倒也不急了,时间还长呢,先喝几杯酒助助兴再说吧。”樊陆终举杯先饮了一杯,“你们中原人的酒真不够味,改日我带你回覆云城尝尝我们的烈酒。”
司马遥只是淡淡抿了一口,他自然是不胜酒力,却又不愿就此醉了。
樊陆终忽然起了一丝玩味,轻佻的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想着那云章呢?我将他找来一起喝一杯如何?”
司马遥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樊陆终瞧着那双有些泛着水汽的眼眸,拍手大笑,“好好,我就知这么说你定不会不理我了!”
正当司马遥开口欲说什么时,忽有一人破窗跃入,那人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风帽,下面隐隐现出红色的纱衣,那人正是楚筱。楚筱看着司马遥,又看了看樊陆终,说道:“我已听说了,你不能同他去覆云城,这里事情未毕,你去不得。”
第叁拾陆回 碎玉再现今世缘
樊陆终低头浅笑着,摇晃杯中酒,他虽不识楚筱,却也并不介意这不速之客的唐突。
司马遥先开口打破这沉静:“此事已告一段,原先的计划便有不足,如今你大可去找先生商议,不必再同我说了。我已答应戎宣王,再逗留一段时间便随他去覆云城,以后的事亦不会再与我有关。”
楚筱戒备的看了樊陆终一眼,说:“这人不似善类,况且徐大人并未嘱咐我此事。这件事仍需你出面去协商各方,否则除你之外又有谁能担当?”
而那覆云城城主依旧是一脸打趣的模样,看起来是听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