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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人,为何又偏偏是你与我?
付青云想着,想着他的那番话,抬起头,却又记起司马遥曾对自己说的“你所爱之人并不亏欠你什么,而那爱你的人,他已倾尽毕生勇气。付青云,你记住了,这世上唯有你亏欠别人的份,天地间谁人也不欠你。”
那么,这算是亏欠了他什么呢?算不算是负了他半壁江山呢?这样荒唐,如何能信!
但付青云似乎一瞬间明白,平日里那个只会阿谀讨好别人的人,是真的喜欢自己啊。
但为何会是这样一个人,以这样的姿态神情。明明是个轻浮自认风‘流的人,明明别人都信不过他的心意,甚至连自己都只当做是玩笑,他却还是一边轻笑着一边说喜欢。却都不曾想,他是捧出了一颗心去说这番话。
这场大雨似乎覆尽前尘一般,笼盖在整个天空之下。
数十日后,惊蛰的夜晚。
雷声乍动,付青云应声醒来。京城的夜晚,河畔的烟柳秦楼旁浮动着隐隐的光影,氤氲的红色灯笼的光色笼罩在河岸上,车马随尘,在这场朦胧的细雨中为这座都城添上繁华酴醾的一笔。
自离开红莲谷之后,付青云并未去找长安,也未去九王爷府邸,只因易水寒不愿让徐庄周知晓回城一事。或则是朝廷内真真有了什么变故,大理寺似乎也无心再审付青云、张义崇在处刑时逃脱之事。
两人投宿于一家酒馆之上的客栈,倒也不曾惊动任何人,如此过了几日。
付青云推开窗,易水寒这数日都不同意让他出去,但现在,易水寒应当已在隔壁的房间内睡着了吧?付青云如此想着,探下头去看着下面的那条窄巷。或许从这里跳下去,沿着屋檐应当能不动声响的跑出去吧?
但易水寒便就在隔壁,付青云收敛着动静,放低了步子翻出窗去。
街上寂静无声,因正是在落雨,鬼市亦未亮起。偶尔有夜归人挑灯疾步走过身旁,或则回头看一眼缓步走在雨中的付青云。
走在徐府外的巷落中,却也不曾去扣响朱门。他本是想见徐庄周,可如今走到门前,却又觉无从开口。问他红莲谷中之事,难免太过唐突,徐庄周或许也本就不曾想要告知付青云此事。
心中一阵空落,适才发觉,自己真真在乎的那人,却将自己杜之事外一般只字不提。
付青云沿着徐府外的高墙坐下,抱着膝垂下眼帘,只想将心中的杂事都清干净。
此时有人推开门从徐府中走出,付青云听见徐庄周与侍从对话的声音,却不大清晰。徐庄周持伞走到付青云面前,道:“何时回来的,都不曾告诉我。既然来了,怎么都不进来呢。”
见他仍坐在地上不做声,徐庄周俯下‘身牵起他的手,轻轻一笑,“进来吧,惊蛰时的茶,分外的香啊。这几日我总难入睡,不妨陪我消遣些许时候吧。”
付青云垂着头,站起来却也不曾抬眸看他。徐庄周并不介意,拉着他走向徐府内。
而到前院时,却听正堂内传来一阵响声,付青云的肩颤了一下,徐庄周说:“司马方才随另外几个门客回府,并不碍事。”
付青云却抽回手,低声说:“还是算了,我……想先回客栈去休息了。”
“很在意吗,我可以先让他们离开,等我一会好吗?”徐庄周仍然柔声说着,似乎是在轻抚一般的细腻的语气,低缓让人感到舒服的声音,“……你很害怕我吧。”
付青云不曾想他会这样说,他抬起头来看着徐庄周,那样美好的面目,眉如远山,目中映着付青云的样子。付青云这才觉,自己已很久没有这样看他了。
“不是……”付青云否认着,总觉是被误会了。但心中忽然一惊,他本不该害怕徐庄周,在那之前,他曾愤怒的指责着易水寒对徐庄周的评价言辞。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自己是如此单纯的爱着他……
“你自己也无从发觉,但其实真的是吧。”那样的目光让付青云的心紧缩着,酸楚着。比起长安、易水寒所说的徐庄周擅窥人心,付青云宁愿相信此时的一切都是真的。徐庄周抚上付青云的额头,“那些话,你都相信吗?”
付青云垂下目光,心中酸楚,“我相信你。”
“这样便足够了。你仍愿意相信我,青云,我很高兴。”伞从他手中滑落,徐庄周将付青云拥入怀中,“有时只有迫不得已的果决才能保全我自己。我最害怕的,是连你也离开我。亦如那年一别后,再难相逢。”
心中微微撼动着,付青云沉浸在他的怀中,连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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