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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扶起那小狗的前腿,让它人立起来,连哄带拉,引它前行,但走了数丈,白痴儿支持不住,嗷嗷直叫。
阿宸只好悻悻将它放下,心中气苦,抬眼望天。
只见月正当空,群山幽白,山风徐来,带起林涛阵阵,有如人语马嘶。
阿宸想起白日的险事,不觉打个哆嗦:“那个病老鬼又病又蠢,跟那和尚作对必定要输。输了不打紧,只怕他口吐鲜血浑身没力,被老和尚一顿拳头揍死。”
她摸着高肿脸颊,甚觉快意:“我想他做什么?死了活该!”
但嘴里骂着,心中却有些莫名挂念,自语道:“我现在偷偷摸回去,任谁也猜想不到。且去瞧瞧,看他死了没有。”
阿宸犹豫再三,终又偷偷摸回去。
正离棋坳未远,阿宸屏息前往,拨开草丛看时,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江玄口吐鲜血,早已昏厥过去。
…*…*…*…*…*…*…*…
恍惚间,江玄感到身子轻飘飘的,一会儿似一羽鸿毛,飘在空中,一阵子又如一条小船,在浪涛中起落,不时撞着礁石。
他浑身痛楚,偏又迷迷糊糊,无法睁眼。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江玄终于有了些许神志,睁眼一瞧,却见四面都是原木,成排矗立。
江玄再一揉眼,才发觉自己身处一间小屋,茅草为顶,原木结墙,似乎是守林人住的房舍,只是空空如也,大约已被废弃。
江玄心中诧异:“谁将我带到这里?难道是那小鬼?”
江玄沉吟片刻,忽觉浑身酸痛,掀衣一瞧,浑身淤青。
他恍然所悟,必是阿宸将自己拖来这里,自己身子太过沉重,一路上磕磕碰碰,没被撞死,已是万幸,但转念又想,或许被这孩子趁机殴打,也未可知。
江玄一时越想越气,恨不得将阿宸逮到手里,狠揍一顿。
过了一阵,江玄定下心来,闭目运功。他内力精深,那日若非被和尚扰乱,早该痊愈。
江玄运了一会儿功,出了一身热汗,伤势也好了三四成,正要起身推门,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似乎有人来。
江玄心念一动,便听阿宸脆生生的笑道:“白痴儿,你吃慢些,我把好肉都给你吃,只留了鸡屁股给那个病老鬼。”
江玄听得大怒:“岂有此理,臭小鬼太不仁道了吧,对她的狗儿都比对我好,哼,我不妨也来糊弄她一回,瞧这毛孩子如何折腾。”于是横身躺下,做出气息奄奄的模样。
他本就一副病容,如此正好省了伪装。
过了一会儿,只听柴门“嘎吱”一响,阿宸探头探脑,手里抱着一个油纸包,悄悄走进屋内。
江玄冷眼瞧她,阿宸见他睁眼,似乎吃了一惊,再见他软弱不起,又胆大了许多,嘻嘻笑道:“病老鬼,你醒啦?来,吃东西!”
说罢走到江玄身边,摊开纸包,里面竟有一只腊鸡、两条熏鱼,还有一葫芦酒水。
江玄见那腊鸡不过少了一只翅膀,一条鸡腿,不禁心头一热:“原来臭小鬼只是胡说八道,对我到底比对狗儿好些。”正要探手去抓,忽又生出疑窦:“小鬼,这鸡鱼哪里来的。”
阿宸撅嘴道:“你管哪里来的,只管吃了就是。”
阿宸越是不说,江玄越是怀疑,厉声道:“是你偷来的,是不是?
阿宸听他这口气,顿觉恼怒,高叫道:“是又如何?你吃不吃,不吃我都拿去喂狗。”
江玄厉声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我江玄何等人物,岂会吃你的赃物。臭小鬼,你从哪里偷的,就还回哪里去!”
阿宸瞅了他一阵,神气十分古怪:“你了不起么?还不是躺在地上,被我拖到这里来。好呀,你说什么赃物,我偏要给你吃,叫你没脸。”
阿宸欺负江玄伤势未愈,扯下一条鸡腿,便往他嘴里硬塞。哪知还没有扑到江玄跟前,便觉得背脊一紧,头重脚轻,被江玄离地提起来。
阿宸定神一瞧,大惊失色:“糟糕,病老鬼装病诈我?”
江玄愤怒至极,将阿宸重重扔下。
阿宸痛的直掉眼泪。
江玄双眉一扬,厉喝道:“你还有脸叫?”
阿宸挣起来哽咽道:“你欺负人!”
江玄想到昏迷时被阿宸拖来这里,只怕什么可笑姿态都被她瞧见,没准还被踢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