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穿越者的嘴炮(第2/3 页)
喜欢的歌手的作品时,往往来一句“特别走心”的评价,仿佛这是值得引以为傲的优点,但毕文谦觉得,走心,并不是什么纯赞扬的说法。
流行音乐的本体是作品,歌词、主旋律、演唱、编曲,这些要素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版本。优秀的歌曲能够牵动听者的喜怒哀乐,没有突兀的棱角,“就是如此”。如果歌手的演唱让听众觉得特别走心,这显然是破坏了作品整体的内部和谐――一首歌如此,可以说是诠释方式的选择;首首歌如此,那就表明歌手的唱功存在短板了。
恰如此刻的毕文谦。
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他的记忆中有演唱的技巧,他知道一首歌该怎么去唱,但他的身体并没有经过滴石穿的磨砺。也许在录音棚里可以修补出让人惊艳的作品,但在现场,他还不能保证演唱的稳定。
歌唱家,是靠一次次演唱,唱出来的。
所以,他只能“走心”。他唱的节奏很慢,比他听过的任何一个版本都慢,因为是清唱,没有伴奏,两句的间歇他可以慢慢换气,没有话筒,换气声也就不会明显――咋听之下,没有明显的问题,每一个字里似乎都特别有感情。
“你是国魂军魂,你是中华的铁骨脊梁!”
一段唱完,毕文谦拉住黄荣的手,点了点头,然后目示彭姐姐。
她心领神会,朝主席台迈出半步,轻吸一口气,接着唱到。
“最艰苦的地方,总有着战士的刚强,勇士的肩头肩负着多少人心头的崇仰?”
彭姐姐唱的节奏显然比毕文谦快了不少,那清脆的嗓音设问、自答,澎湃的感情一气呵成地随歌声挥洒开来,每一个转音都有其意味。她的身姿在舞台上缓缓移动,每一句结尾时都会站定着身子,目光清澈的看向一个方位的观众,仿佛那一句歌就是直直唱给他们的。当唱到最后一句时,她再一次朝向了主席台,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
这个军礼仿佛一枚信号弹,引得主席台上正中的人带头起立,引爆了全场的掌声,哪怕是露天的舞台,也让毕文谦联想到了雷鸣这样的形容词。他不禁偏头望向自己走出来的方位,那里站着孙云――唱功且不比较,单是这上场的台风,举手投足就是差距。
“小弟弟,写得好,真好!谢谢你!”
毕文谦忽然感觉手上传来重重的力道,却是黄荣红着眼睛,不住朝他点头。
“这是我的心声,自然是好的。”毕文谦果断低调装逼了,“彭姐姐唱得更好。”
“嗯,嗯!”
过了一阵,掌声渐渐小了,那个带头起立的中年军人忽然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舞台中央。
“小彭,这首歌,唱得好!”
彭姐姐再次行了军礼:“谢谢参谋长!这是我们的心声!”
“很好!”这位参谋长又朝向黄荣,“你是黄荣?”
“报告首长!我就是黄荣!”很显然,黄荣刚才的羞涩或者感动什么的,早就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兴奋和激动。
“很好!不愧是我67军的兵!希望你继续为部队,为祖国立功!”没等黄荣回答,参谋长就看向了毕文谦,脸色瞬间起了许多和蔼,“小朋友,你叫毕文谦?”
近距离,正对面,毕文谦观察着这个被彭姐姐称为参谋长的军人。敦实的身体,中等身材,鬓角理得干净,唇上却杂了些短短的胡渣。那南方人的五官有些少数民族的痕迹,法令纹在笑容间明显,添了少许儒雅的气质。
如果说黄荣是中国基层的军人,那么这位,就是中层,或者高层的军人了?
看起来也不格外出奇嘛!
“您好!我是毕文谦。我不是军人,请问我可以敬军礼吗?”
“我是粟荣生。”这位名叫粟荣生的参谋长笑着敬了一个礼,“我希望你将来向我敬礼,在你也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一员的时候。”
“啊……”毕文谦眨巴着眼睛,低下头保持了几秒思考状,然后昂首回答到,“报告粟参谋长,我觉得我将来不会成为一名军人。”
“哦?”见过怕当兵的,却没见过小小年纪跑前线来说不想当兵的――毕文谦的回答引起了粟荣生的兴趣,“为什么呢?”
没理会黄荣和彭姐姐诧异的目光,毕文谦直视着面前的参谋长,侃侃而道:“我来到了前线,经过了炮兵营地,进过了猫耳洞。我听到了枪声,炮声。我看到了猫耳洞的通讯兵战士呼叫炮兵支援,我听他们说耗子那边得是团级部队才能叫炮兵。所以我觉得我不必当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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