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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的好可怕
我站起来,往回走——我要去找头发。
不管了,再次遇到刘一旦的话,只能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了。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头发,我怕,怕的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什么也不敢想,在心底我一直告诉自己,头发现在说不定已经逃脱了也许
我循着原来的路走回去,并小心的聆听。我怕刘一旦还没走,在等我自己回去,而他们只是守株待兔。黑暗的巷子里一片狼藉,丁字路口依旧一片安宁,仿佛刚才的残杀只是一场青烟飘过,不存在什么血和泪
就在我暗暗的欺骗自己说,头发已经平安的时候。在左边巷子不远处,我看见头发躺在那里,我眼泪再次涌出来,我顾不上犹豫直接跑过去把头发抱起来,我叫头发,但头发却睡着了,理都不理我。
头发整个脸都是血,黑暗中竟有一抹月光洒进巷子里,照在头发清白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血流沿着砖地蔓延到墙角
“头发,醒醒,你不能有事听到没有!有没有人,救命啊!”声音像鬼哭一样,划破长空。
头发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头发!你不能死知道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头发突然伸出都是血的手抓着我的袖子:“你回来干什么!快走啊!”
“不!我不能走!”
“阿忌,我想”头发还想说话,血马上从他嘴里涌出来,拽着我袖子的手一个痉挛,我看的出来头发很痛苦。
“头发!你振作一点!先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就在我跪在地上,想把头发背起来时,头发的手缓缓的放开我的袖子
第四部分 第五十一章 烟花
天色渐渐明了,光线一点一点的汇聚,最后照亮了巷子里每一个角落。验证了许久以前说过的话——这个世界,貌似除了血以外,原来,红色的东西都好看
手术门前的灯依旧亮着,走廊前一片阴冷,宛如昨晚的巷子。人常说,这是因为手术房里有灵魂飞走,阴气加重,所以才会变冷。
杨三玥气喘吁吁的跑来:“怎么样了?头发怎样?”
我蹲在地上不敢看她:“还在手术中不知道”
杨三玥把墨镜往地上一摔,瞬间碎成好几块残缺玻璃,咬牙说:“他妈的,刘一旦他妈的,今儿个头发要是有个万一,我一定要整死他全家!”
我蹲在地上,泪又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头发的妈妈哭着也来到了医院,我赶紧拭了拭泪,站起来。
“发儿怎么样了?”魏妈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我扶着魏妈妈说:“放心,阿姨,头发一定不会有事的!”
魏妈妈泣不成声,拿着纸巾捂着嘴哭了半天,瘫坐在椅子上问我:“怎么会弄成这样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呜呜,如果发儿有个万一,叫我可怎么活啊”
我此刻真想直接拿把刀捅死我自己。
我刚想尽量安慰魏妈妈,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一出来,杨三玥直接拥上去问:“怎么样,医生?”
穿着白色手术服的一声摘下口罩:“你们谁是家属?”
魏妈妈顾不得哭拥上前去,拉着医生的手说:“大夫,我是我是!我儿子怎样了?”
医生很憎恶的推开魏妈妈的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抱歉,送来的时间晚了半小时,而且受伤前饮过太多酒,所以我们尽力了,你们节哀一点。”
魏妈妈听完后,直接晕倒过去。杨三玥哭着上前一把扶着她,而我站在杨三玥身后,整个头像带了孙悟空的金箍,一点一点的缩紧。从外面慢慢的疼进去,然后我突然觉得整个脑袋就要裂开一样,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头发,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我的嘴里喃喃对着空气说:别走!我命令头发你别走
我看见走廊的尽头飘过一阵清风,头发微笑着说:“阿忌,你好狠啊,真的丢下我不管不顾,现在我还给你,我也丢下你一个,这样很公平!”然后他背过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一阵风再次吹拂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头发走的声音?
我的心里已经麻了,从里面到外层就是一汪没有情感的死水,水流不通,并且已经开始发臭。然后我看着天空,一片的潮湿。我望着白茫茫的天——何不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呢?老天对我说:成全你。
我一路唱着那首天桥里的歌谣,漫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