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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澜嘟了嘟嘴,她当然明白锋亦寒炽热而又悲恸的目光是何含义,可是,她却并不想去在意这些。她扯扯墨倾宸华丽的袖子:“倾宸,我有些不舒服了。”
唉,人生如梦又如戏,谁没爱过一傻b。
墨倾宸回过神来,连忙将风雪澜一把抱起,魅惑无伦的目光中闪过一缕焦虑之色:“抱歉,冥国前太子,我和我夫人要休息了,你请便。”
话音一落,他妖魅般的身形立刻消失在屋子里,门也顺势关上了,只留下门扉之外,伤痛伫立的男子。
墨色衣袖之下,紧握的拳头掌心被捏出血来,一滴滴落在青石地面上。锋亦寒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身清寒孤零零怔怔站在门口,房中隐约传出的声音,听在耳里,心中像是被刀绞开裂了一般,痛得似乎要渗出血来。
错了,错了,原来他错得离谱的,不是别的,是错在他毫不了解自己。他错在,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在乎她这么该死的在乎她。什么皇位,什么仇恨,统统,他都不想要了,他只想要她,只要她。
然而
此时,她却偎依在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身下,让那人看见她的妩媚,她的娇羞,她的美好,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原来,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犯错,有的事,一旦犯错,便会后悔一辈子。痛彻一辈子。
杏空杏明守在别院门口,看着满身清冷寥落的锋亦寒,有一丝诧异。但他们可不会同情他,两人很快转过脸去,就像不认识他一般。
当初,他们尊称他一声“恨寒公子”,那是因为他是主子在意的人,可自从那次以后,他们亲眼见到他是如何丢下主子,害得她受尽苦楚,之后,锋亦寒在他们眼里,就变得不如一坨粪,狗屁的恨寒公子。
杏空懒懒靠在跨院篱墙之上,双手环胸,看着兀自站在门口发呆的锋亦寒,一脸嗤笑:“啧啧,想不到,公子恨寒竟然喜欢偷听别人的房事,真没看出来。”
杏明学着自己哥哥的模样,俊秀的脸上一副伪装的天真:“哥,难道这就是主子常说的那种变态?”
“不知道,”杏空装模作样老老实实摇摇头,“不过我猜啊,八成是了。”说完,两兄弟捂着嘴,跟偷到腥儿的猫似的,一阵偷笑。
“我说,公子恨寒,你现在还不走,难道一会儿进入大战鼎盛之时,你还要在门前擂鼓助阵吗?”杏空语言虽然毒辣,却是见锋亦寒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看不过眼了,想让他早些离去。
紧握的双拳握得更紧,鲜血一滴滴仿如檐雨落下,很快,猩红渗入青石板间的泥缝里,消失无踪。
很久,锋亦寒缓缓转过身去,摇摇晃晃地走掉。失神的双眸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心,很痛很痛。
他不由得伸出右手去,捂住心口火辣辣的痛处。于是,竟连右手也开始剧痛起来。
刚才的当空明月消失不见,乌黑的云朵,连星子也遮住。
一片黑漆迷蒙的夜色下,一朵青色的莲花,伴着顺向手腕倒流的鲜血,在血花之中,妖冶绽放。
琼仙楼,云国帝都昙城中最大的酒楼,内中菜色杂陈,品式新颖,无论山珍海味,珍禽走兽,但凡能见到能食用的佳品,无一不囊进其中。
而这座年代悠久的食府,内中又分三五九等,其中以顶楼上临水背风的雅间最为昂贵。内中铺设豪华,装潢优雅精美,又被昙城中的贵胄巨贾们,称作只有到皇家才能享用的“玉膳阁”。
今天,琼仙楼整个顶层七间最昂贵的“玉膳阁”,竟不知被哪位豪阔至极的人物,出大手笔全包了下来,任由楼下数层人流熙攘,拥堵不堪,这雍容华贵的顶层上,却是寂寥安静,空无一人。
顶层一间雅阁内,窗绣上映着波光浩渺的清江,台上一个玉净瓷瓶修长秀美,内中插满一束束新鲜采摘下来的荼靡花,朵朵馨香扑鼻,雪白如玉。
公子楚羽一身洁净的素衣,齐腰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并无一缕黑丝垂下,本来俊逸的面容上一丝不苟,透露出平素没有的紧张和期待。
“少爷,‘风行商行’的公子孔方来了。”
探风的绿衣匆匆忙忙奔回,楚羽一听,连忙正了正衣襟,从锦榻上站起,朝门口迎了出去。
雅阁门口,江风阵阵。
一个年青人信步而入,面色不算白皙,眉目间却甚是清秀,一身大金色的锦绣长袍,镶金裹翠,看上去比龙袍还要华贵优美。那男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身后跟了红、蓝、绿三个高挑美丽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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