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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躬下身来,伏地而拜。
“臣,但愿成为皇上战胜自我的踏脚石。”
安王与湛溪对视一眼,目光幽远深邃。
当军旗在宫城上空飘扬起来的时候,湛溪的眼神也是同样深不见底。
“末将杜希,奉旨平定北夷之骚乱,不负圣恩,大胜北夷,如今携三军归朝,请皇上鉴明!”作为北朝最年轻的战将,杜希不过二十五六,卸了兵甲,气质却仍是不输名将步清风。
风吹起湛溪的龙袍,犹似蛟龙起舞,阳光映射成他眼底的金色,王者之风丝毫没有被压制。“杜希你年纪虽轻,却已屡建战功,乃我北朝不可多得的人才,擢赐你‘飞马将军’之称号,同时犒赏三军,以示朕之嘉奖。”
“区区北夷,也敢扰我边疆,我杜家代代忠良,末将赴战义不容辞。只是末将在外,家事难顾,只盼皇上能眷顾吾家,末将则愿肝脑涂地,为皇上效力!”杜希拱手说道,言语间颇为桀骜。
“爱卿乃忠孝之人,朕知你在外劳苦,特意准备了家宴替你接风洗尘,待你稍作休整,便来赴宴。”湛溪早知杜希心思,一早便做了安排。
兰妃在后花园备好酒菜,杜太后、杜沈言、杜玉梅与祺王悉数在场。
湛溪淡淡扫视了一眼,问道:“老四怎么没来?”
“皇兄,四哥说要为一位挚友寻访名医,臣弟派人去请时,他已不在帝都。”祺王应道。
“挚友?”湛溪微微挑眉。“也罢,轻云做人做事一向随性,朕和太后也拿他无法,就由他去吧。”
“末将与安王爷已是旧识,自是不必拘泥。不过末将虽远在边疆,也听闻皇上与南朝和亲一事,倒是对那位南宫公主颇为好奇。不知可否有幸一见?”杜希顺水推舟地说。
兰妃一愣,颇有些尴尬地说:“怜贵人乃后宫妃嫔,哥哥你要见,恐怕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皇上宴请众臣时,有嫔妃在场实属正常。何况今日不过是家宴,邀怜贵人一道,也不为过吧?难不成,皇上真是要金屋藏娇了?”杜希毫不避讳,对皇帝说话的口气并不谦卑,仿佛他要求见怜贵人,是一道命令而不是请求。
湛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抿着唇不说话。
“据说怜贵人弹得一手好琴,哀家看,让她来助助兴也没有什么不妥。”太后也说道。
“怜贵人一向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劳烦她了。”兰妃看见湛溪变了脸色,心里稍微有些忐忑,连忙帮着推辞。
“太后下了谕旨,怎么能叫劳烦?除非她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杜希极不客气地说。
“这些日子太医天天往玉茗轩跑,哀家看这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总不至于还连门都出不来吧?”太后丝毫没有妥协,反而跟着杜希向皇帝咄咄相逼。
“我也听说那怜贵人很是不同寻常,想要见一见呢!”玉梅并没听出饭桌上的不和谐之音,却是一脸天真地说道。
“玉梅,别多嘴!”兰妃低喝了一声。玉梅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咬住下唇不敢再发声,心里却想着:这怜贵人难不成是水晶做的,拿出来还怕碎了?
“皇上……”小顺子看皇上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低声在他耳边提醒。
湛溪却抬眸淡淡说道:“去请怜贵人。”
小顺子先是一愣,接着躬身道:“是。”谁知他还没走,就被兰妃叫住。
“本宫和他一起去吧。”兰妃说着就要起身。
杜希一把拉住她的手,头也不抬地说:“妹妹,你我兄妹团聚不易,你就留下来陪我好好说说话。”
小顺子咽了口唾沫,与其在两者间为难,还不如早些退下,于是便匆匆离开。
虽然是家宴,但君臣尊卑却不容有失,杜希当着太后和皇上,却仍是直呼兰妃为妹,自称为“我”,颇有些失了规矩。可他仍是一脸泰然自若,仿佛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何过失。杜沈言也并不吭声,而是端起酒杯对杜希说道:“莲儿入宫多年,多亏太后照拂,微臣和希儿理当敬太后一杯才是。”
“咱们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莲儿是哀家最钟爱的侄女,她又生得乖巧懂事,让人怎能不疼爱?不过她耳根子软,在这后宫最难立足,只怕哀家百年之后,她无人照料,会遭人欺侮。那时,还得望皇上看在哀家的情面上,顾及这多年的夫妻情分呢!”太后端坐着说,用眼角余光瞥着湛溪。
“太后,您说什么呢?您身子这么硬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而且皇上对臣妾已经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