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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奋力爬上浪尖。如果爬浪失败,结果只有两种:被大浪埋掉或狂吞海水。无奈,我只能不断地重复逆浪爬到浪尖上,缓一口气再顺浪而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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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我被海龟〃放生〃(5)
虽然还在二月份,但地处热带的印度洋并不是很冷,可害怕失去体温的我还是不敢脱下身上的作业服。由于穿着作业服不断游动,胳肢窝、大腿根部与布料不断发生摩擦,破了皮,并开始慢慢地疼起来。
其实,在那漫无边际的大海中,我还是短暂地拥有过一个〃伙伴〃……我的安全鞋。我刚刚脱掉的安全鞋浮在我身旁,我实在是不能忍受脚上套着装满海水的厚厚的安全鞋了。这时,在只有海鸟掠过的海面上还能有一双安全鞋陪我漂浮着,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安慰。但我和安全鞋结伴漂流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没过多久,安全鞋就随着波浪慢慢地离我而去,而且可能是因为进水的缘故,它正一点点地往下沉去。当我再一次被海浪推向高处又重新落下来时,已经找不到那双安全鞋的踪影了。〃它比我先沉入海底了啊〃,我悲观地想道,又赶紧摇摇头振作起来。但无论如何,安全鞋的离去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于弥补的空虚感。
〃现在,我是真的独自一人了。〃
根据我所学的安全教育,在海水中是不能脱掉袜子的,否则人的手心和脚心会变成银色,游弋在海底的鲨鱼正是靠那微弱的银光寻找人的。印度洋的孟加拉湾也有鲨鱼群,鲨鱼们随时都有可能张开那长着数百个利齿的血盆大口在我身边浮出。想到这些,水面上细微的动静都会吓得我毛骨悚然。
在恐惧中,我继续等待,等待着我们的轮船,我多么渴望海平面上有驶回的船影。 哎,到了此刻,船长也该得到报告了吧,估计已经给公司发电报,报告我失踪了,公司肯定已下指令:调头,先救落水者!
我相信公司不会抛弃我,船长和同事们肯定也不会抛弃我。
被不断涌起和落下的波涛声麻痹了的耳朵已听不到任何声音,与我急躁的心情相反,时间的流逝是那么的缓慢。在仿佛永无止境的上下沉浮和腾起跌落中,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我们的轮船能早点回来,只有它的回归才能终止这艰辛的游泳。船长,快回来吧,请您在我死亡之前救救我吧。
在海面强烈阳光的刺激下,我的眼睛开始隐隐作痛,永不停息的海浪把我的眼皮给打肿了。雪上加霜的是,眼角上一点点积累的海盐也参与到了折磨我的队伍中。〃不动可以节省体力,但不动就会沉入海底〃的矛盾也在交替地折磨着我。我的救命船啊,你快点回来吧,我快达到极限了,这样我撑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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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我被海龟〃放生〃(6)
突然,我在视野尽头处发现了一个小点,在我一直凝望的海平面一角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并在不断地扩大着。我的体力已差不多消耗殆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我好像已经出现错觉了。洒落在海面上的阳光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眼睛,只要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无数的红、黑斑点在那里游动,睁开眼睛后,那些斑点也会在眼前停留一段时间。我瞪着被海水打肿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远处海平面上那个小小的黑影。
好像是我看错了,那不是真的,应该是我的错觉。不对,那不是错觉,那个点好像在变大呀,没错,是在变大。我瞪大了双眼,〃那是一条船〃,我在心里惊呼道。
难道是我们的船?是不是真的?不知不觉,我全然忘记了眼睛的疼痛,身上也充满了新的活力。没错,是我们的MAY STAR号轮。当我吐出口中的海水重新凝视的时候,海面上耀眼的阳光仿佛也在为我欢呼。我边游边爬上高高的浪尖,在浪尖上我发出了那天第一次的笑声。
〃是的,没错,我活下来了!〃
船缓缓地、缓缓地向我驶过来了,也许是测量准确的缘故,轮船行驶的方向像瞄准了我似的,惊人地准确。原来我的希望并不是为了说服自己的谎言!我感觉到了身躯中苏醒的力量,等船靠近我时,我拼命地摇手喊了起来:〃船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船长……林江龙在这里!〃
现在我已可以看到走出甲板的船员们了,连那些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的船员也看得清清楚楚。肯定是在找我,我不停地嘶喊着。但显然,船上是听不到我的喊叫声的。在一片蓝色的宽广海域上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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