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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身侧。
“这卷子有问题?平日见你阅卷很沉着的呀!”
“这个李梦阳真是人才,辞藻华丽务实,论述题设头头是道……”
“你说,说,李梦阳?!”我惊呆。眨眨眼,马上想起是有这茬儿,李梦阳是明前七子之一,文学成就巨大。主张“文必秦汉、诗必盛唐”,旨在为诗文创作指明新路,以拯救萎靡不振的诗风。说起来,前七子全部是进士出身,李梦阳更是有当过官,依稀记得历史老师说他仕途并不畅顺,可原因为何,就不清楚了。
“怎么了?月月?”
看着他一脸的担心,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细细讲了与李梦阳的结识经过。
“说真的,要是没有他当日慷慨赠送的5两纹银,现在的我,兴许还在福兴楼的厨房当庖子呢!”
他笑下,“这个李梦阳的确难得。听说参加陕西乡试时,他迟到了,守卫不让他进去,他就在门口大喊:‘我李梦阳不入考场,谁来做本科第一?’成绩出来后,他果然是第一,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我笑意更浓,这么狂的人,普天之下,非他莫属。
“哎,”他叹息一声,“可惜呀……”
“可惜什么?”我疑惑。
“生性耿直,嫉恶如仇,是块棱角分明的顽石,不经打磨,难成大器。”
见我眉头皱成了对号,他轻轻抚平,“月月,为官之道,不仅仅是廉洁忠义,有时,需要审时度势,虚与委蛇。”
我撅嘴,终于找到腐败的根源了。
“你不懂,不过,不懂也好。身为帝王,为了顾全大局,是有许多无奈的。王恕、彭程何其忠正,哎,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叹息,一个致仕还乡,一个谪戍边疆——这是仁慈的帝王,若是无道昏君,只怕九族皆罪,难道一死。
到底是人改变环境,还是环境塑造了人?算了,太深奥了,哲学家思考范畴,我,望天吧……
三月十五,金銮殿试,新晋贡生,御前比拼。他虽然欣赏李梦阳,却并没给他三鼎甲,我想,他是要杀杀李梦阳的锐气,不能因一己之才,视朝廷无人。
那天下午,李梦阳被传召到了文华殿。恭恭敬敬施礼后,没有看到皇上,却惊讶地看到了坐在龙椅上,身怀六甲的我……
艰难的适应后,恢复了侃侃而谈,故人相见,却是另一番局面,他不再是神童少年,我也不是落魄穿越女;眼前对话的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和堂堂的大明皇后……真是世事难料。
“母后!”朱厚照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文华殿外。
我眯起一只眼睛,勾勾手指,不满三岁的孩子立刻“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
“这是太子。”我介绍。其实不用我说,李梦阳早就知情识趣的跪下。
“平身。”朱厚照奶声奶气的一扬手,颇有皇室风范。
我失笑,这要归类为遗传基因呢,还是宫廷的特殊教育模式?
“母后,回宫吧!照儿想你了,看父皇在坤宁宫批阅奏折,我是偷偷跑来文华殿的。”
“不乖哦!”我点下他的小鼻子。
朱厚照甜甜一笑,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轻拍他的小屁股,这孩子太可爱了,长得漂亮不说,自小便是哭少笑多,还异常聪明。普通孩子3岁大也说不明白话,可他不到不到2岁时,就口齿清晰了,如今,说起话来,和小大人一样。怎能教人不喜欢?
次子出生
苏州府——
“唐伯虎!唐伯虎,你给本官滚出来!”
“王大人,您喝醉了,要不先到客房休息一下,老身给您熬完醒酒汤。”邱氏陪笑。
“本官没醉!唐伯虎呢?叫他出来!成天躲着本官,怎么,自知理亏?空负才子之名?”
“啊,大人,伯虎在书房呢。这孩子练字作画时,不喜人打扰。”
“不喜人打扰?啊呸!大姑娘小媳妇吗?那么多穷讲究!本官今日偏偏要见!”说罢,一把推开邱氏,直奔书房而去。
抬脚踹门的瞬间,门被打开,肥硕的身躯踉跄两步,险些跌倒。
“王大人,您没事吧?”俊朗的身影虚扶一下。
“呃,嗯哼!”王侍郎有些尴尬,本就因饮酒过量发红的老脸,如今更不是色,就势推开唐伯虎走进书房。
走到书案旁,指指点点,“啧啧,本官就说,你这两笔字,圣上能看上才怪呢!难怪你中了童生,多少年不应乡试,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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