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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未接话,只愣愣的盯着那宫门口外的隐隐明黄,将手里的信函攥成了团儿,扔进装着药瓶的食盒里,
“处理了。”
顺顺神色宁定,阖上食盒盖子,转身出了殿。
一度春来,几番花痕,哪管谁人离恨。
元荆进了殿,对上何晏的眼,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淮淮,过来。”
何晏立在原地,微微寒战着说不出话来,后又四下里去找淮淮。
半晌后,才禁不住满面讥诮。
哪里有什么淮淮。
自己不就是淮淮么。
☆、57 掉包
元荆竟也不计较;反而缓步上前;垂头去看那桌面儿上散乱纸笔;
“怎么还练上字了。”
何晏见他眼睫低垂;郁郁寡欢,便冷声道一句,
“看你这摸样;莫非是在朝廷上挨欺负了?”
元荆心绪繁乱;全然未觉淮淮有异,只淡然回了一句,
“没有。”
何晏自语道:“也是,除了我谁还还敢欺负你。”
元荆抬眼看何晏一眼;黑眸幽幽的绽了冷光出来。
何晏醒过来一样;心里头想着淮淮平时的摸样,伸手一把将元荆拉近了怀里,强笑道
“无妨,皇上,还有我呐。”
元荆微蹙了眉,却未有伸手推开,
“恩。”
正巧到了服药的时辰,未央宫的小宫女提了食盒推门而入,正想着将药送上去,却见喜连自一旁负手而立,心里登时明白三分,忙福一福身子,转身退避。
可还未走出几步,就给人叫住了,
“这是什么?”
小宫女木然道:“药。”
喜连道:“拿来给咱家。”
宫女闻言将食盒放置妥当,小心翼翼的将药盅端出,递到喜连手上,
“劳烦公公。”
喜连接了药,轻咳一声,转而进了内殿。
方才还如胶似漆的两人听得外头的动静,已然分开,喜连将药盅搁在食桌上,垂眼道:“是时候服药了。”
元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药,便转头去看何晏。
何晏避之不及,四目相对后,心中一震。
可却也无能为力,只得摆出一副欢喜摸样,凑上去,端了药盅。
临了也未忘记剜一眼那送药过来的小宫女,后便仰头喝下。
元荆盯着那喝药的人出神。
几次都想张嘴制止,到头来还是生生的忍了回去。
***
烛心如豆,一双枯瘦的手接过小厮递上来的纸包点心。
宫里头的梅花香饼色泽艳好,芳香扑鼻,却给人一股脑倒在桌面儿上,偏偏拿了那包点心的纸端详。
田崇光自外头的黄纸夹层里挑出一页薄薄的信函来。
往烛火处靠了靠,田崇光展开手里的信,读了半晌后,又拎了信角将其烧掉。
忽然腾起的烛火映着对面的大臣面色发黄,皱巴巴的,纸一样,像是随时要燃起来。
“田大人,信上道的什么?”
田崇光不紧不慢的坐□,抬手去摸身侧的茶盏。
“道的是皇上定会准了此次北疆请饷事宜,叫林昌再度请饷粮。”
对面的大臣咦了一声,面色微沉,
“这次的请饷倒是给他猜中了,可这一回林昌请饷,还是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了一半,这银子才准下来还未送过去,又叫林昌再度同皇上伸手要军饷,莫不是田大人看错了?”
田崇光不答,垂头细细抿一口茶,抬了头,眼底笑意渐浓,
“孔大人,若是再要银子,皇上会不会很快就准?”
大臣脱口而出,“必然不会,想上次请饷时至今日请出,已是间隔了十余日。”
田崇光阖上茶盏盖子,“那皇第一回的银子,是不是还要押送。”
大臣道:“那是自然,君无戏言,这北疆饷银岂同儿戏,说给便给说收回便收回。”
田崇光略沉了声音,“如此说来,这趟银子肯定要押送过去。这样多的军饷,又出自皇上后宫内藏库,皇上必然重视至极,想来着护送军饷的兵力也不会少。如此,这护送军银的兵力又从何而来?”
大臣候了两口茶的时辰,“虽说大平眼下兵力吃紧,可这京师守军也不会低于五万,总能抽出些来押运军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