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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三个老魔头已由秘道遁去。
陆剑平深悔适才未曾留意魔头退身门路,一时大意,致遭禁困,还拖累盟弟一同生困此间,如有闪失,怎样对得起恩重如山的义母?
这回若有老哥哥同行,相信不至如此轻易上当,虽说自身功力奇绝,但无用武之地,徒唤奈何!心里益发难过。
正在凝神沉思之际,蓦从四壁缝隙间,涌出阵阵白烟,腥臭无比,迅速地弥漫了全室。
陆剑平急运“金刚不动神功”,只见离身三尺处,有如堵上一道无形钢板,白烟碰上,自然向外四散分开。
但白烟愈来愈浓,一时风卷云涌,如滔天白浪般翻腾澎湃,源源不断。
尤其金刚不动神功最耗精力,时间一久,陆剑平额间渐现汗珠,脑中微感昏眩。
蓦由石门外传进一个轻微的声音道:“二位速将中间座位下面的石块移开,里面有个通风暗洞,暂时将薰烟导向外面,坐到石门这边,就可缓过气来!”
陆剑平扶住司马凌空移身案前,伸手一探中央座椅的下面,果有一块方约一尺的石块,顺手掀起,里面露出一个幽深的洞穴,薰烟如决堤之水不断涌向穴中,浓烟逐渐淡泊下去。
白烟压力一松,陆剑平精神陡起,返身退至门口,稍作调息,人已清醒过来,忙低声喊道:“是哪一位朋友援手,可否赐示名号?”
“小的宏昌镖局趟子手赵福,月前随同镖车路过湘潭时,被劫遭擒,掳因此间,派充内役,适才在暗中见小侠与司马兄弟轻身犯险,本当出声呼喊,但以对方人多,未便出口招呼,趁此时防范稍松,特来相告!”
司马凌空蓦闻宏昌镖局被劫,心系局中上下人等安危,脱口问道:“徐老局主及诸位镖师,现在何地?”
“全局死伤十七、八人,老局主及负伤镖师被困离此间十里的竹子沟,小的承昔日黑道朋友花蛇李四的介绍,伪装投诚,暗中维护受伤诸人。”
“难得赵兄如此怀恩仗义,但不知此间是何所在?”
“这里是寒冰宫新成立的江南总舵所在地,地名玉堂埔,离湘潭大约百里路程,总舵主追云手孙大全,就是刚才坐在右边的老者。”
陆剑平不由暗忖:“寒冰一派,向在北方称雄,未入中原半步,此次突在江南安舵立坛,可能尚有其他企图,事态定不简单。他们与宏昌镖局又有何深仇大恨,竟至劫镖掳人,令人益难索解。”
司马凌空接着问道:“适才魔头一晃身便无踪无影,大约此室尚有暗门?”
“小的初到不久,尚未探悉机钮所在,有人来了,二位暂时装着昏倒,等会让小的送点食物来!”话声渐渺,大约人已远去。
接着听到两个沉重的脚步声,来到石室前停祝只听一个粗哑的嗓音道:“阿七,我们简直是活见鬼,明明听得有人在说话,怎么只这眨眼时间,连影子都看不到!莫非两小还醒着!”
“哪有什么声音?莫非你多灌了几杯黄汤,疑心生暗鬼,听错了方向!”另一个说:“据当家交待,两个小子中上咱们特制的薰烟,纵有金刚不动神功,时间一久,也会昏倒。”
“五斤老酒还难不倒我,总是小心点好,让我看看。”
话声一落,只听一阵轻微辘辘的声响过处,壁间现出一个小洞。
陆剑平迅速的蛇行到中间座椅地方,将洞穴的巨石按上,假装昏睡。
就在同一时间,小洞现出两双乌黑的眼珠,骨碌碌地扫视了石室一周,道:“小子你睡了吗?”那人不见应声,冷哼一声,道:“不管你们是否使诈,活活等你饿毙,七日后再来收尸!”说罢掩上小洞口。
“擦擦”的脚步声,又由近而远,终于消失在丝丝的夜风中。
少顷,赵福由小洞口送进一大包食物来,悄悄告诉二人:“石门机钮,除总舵主外,无人可知,千万等过七日,假装饿毙地上,待他们打开石门,再行突袭,小的恐遭疑心,不能久留,先行一步,过两日再来。”
石室黑暗无光,不分昼夜,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是每过好久,赵福就送来一次食物。
陆剑平度时如年,分秒都感难过,恨不得一掌劈开石墙,破壁而出。
司马凌空心切镖局诸人,想不到自己出道不久,便已感到江湖如此奸险,步步陷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大约过了几天,忽听自远处传来阴森的磔磔笑声道:“总护法神机妙算,使八臂金龙竟成为瓮中之鳖,为本派除去眼中之钉,造福武林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