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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找个平凡的男人嫁出去。她怕，以後再收不到钱。

其实她搬或不搬走也没关系，她怕做家务伤害皮肤，她怕男人不要她从不跟人说她有个儿子。这些事他都习惯了，反正有钱有得吃就可以。其他事，都跟他没关系。

他的生活依旧是上课下课，回家睡觉。他从不温习，运气不错的考入了二等中学。因为长得高，且运动细胞不错的关系，同学们常叫他一起踢球。有人邀请，他多半会答应。跟同学踢球或无所事事的逛街消磨时间。是一大群人或只有自己一个，也没所谓。

升上中二时，他前面的座位是一个长相於班里勉强能排行第二。他是个看起来很刚毅的男生，却意外的恋家，同班同学邀他一起放学去玩时，他总会回绝，说他需要赶回家照顾弟妹。同学们偶尔会取笑他空长一脸皮囊，其实是个离不开家的小孩。他有些时候会怒气冲冲的反驳，有些时候则会无视。那天他因应女同学的要求，带了弟妹的相片回学校，其中一个女生看了又看，赞叹道：“许元，你跟你的三妹及么弟真的是同一母亲生的吗？你确定自己不是被捡回来或领养的？你弟弟长大後跟张楚生应该有得拼，五官长的很深邃。不过你三妹也长得太帅了吧，怎麽不穿裙子呢？看起来像个小男生，小心她长大後误入歧途。”

许元护妹心切立即回嘴，“方静雯！你是来跟我吵架？我妹不管穿男装或女装都是无敌可爱好看！不准说她坏话！”

重点搞错了吧，张楚生无聊的抄写功课，许元这家伙果然如他所想，压根儿没长大。而方静雯听到许元的反驳，翻了个白眼。“许元同学，你有空閒去照顾你的弟妹，倒不如恶补你的语文。我是英文差所以考不上英文中学，可你连中文都明显不懂，也太过了吧。”方静雯冷嘲热讽完许元一番，忽然转脸跟他甜甜的笑著问：“楚生，呆会午饭我们女生打算办个派对，你来不？”

“翻脸如翻书，女人真可怕。”许元显然看不过方静雯对自己跟方楚生态度如此不同，一脸不满咕噜著。方静雯一听自然扭头给了他一个警告性的微笑，“许元同学，下午的英文家课你还要抄不？”许元一听，立即不驳斥连忙低头抄写，深怕对方一个生气把作业拿走。

其实方静雯应该挺喜欢许元，张楚生看了二人的互动一眼，继续埋头苦於功课堆里。这女孩长相平凡但性子要强，嘴巴又比许元伶俐得多，天天都跟许元吵闹著，只是她的作业向来是留下来借给许元。许元这傻子就胜在只有十四、五岁身高有一七零，相貌也实算不错，若他不是有恋弟妹情结，应该更受女生欢迎。不过这家伙显然不知道，天天都跟男孩子混，如果是娇滴滴的女生他即躲得远远害怕相处，所以女孩子里就方静雯一个跟他比较多沟通。

也许，在人群中不断观察别人，算是他这无聊的生活里，最大的兴趣。张楚生把作业都交给科长，然後坐下来，头伏在桌上，细心聆听附近同学们的喧哗。真好，他们除了考试及恋爱外，其他都不用烦恼。别人都说学生时代最好过，他觉得那些都是屁话。只要不用烦恼生活，什麽环境都不会难过。会说那些话的人，一定是他们小时候过得太好，家人太宠他们，所以才觉得社会黑暗。母亲说她会给钱来，可给的钱愈来愈少了。幸好他还未满十八岁，什麽费用都必须由母亲缴交。这个月，他必须省下千元，以防日後她不会再给自己零用钱。自她离开後，他都猜到以她这不负责的个性，他日後的日子不一定好过。幸好临走时他一直跟母亲保密，他的父亲在他十二岁生日时，曾趁她跟男人约会时跟他会面，给他五万元作生活费。那些钱他一直放於自己偷开的银行户口里，因为他知道，给母亲知道後，他一分钱都不会分到。若真的花光这半年省下的四千多元，他不得已就需动用那些钱。不过学校要花的费用会愈来愈多，他得再想办法增加收入才行。

下课後，张楚生沿路的步行回家。为了省钱，他已养成不坐车的习惯。经过一所小学时，不少妇女都在外边等小孩放学。简直碍眼，一件又一件的塞在路中央，阻挠通道。

“哎呀，你看看，那穿校服的男生长得很高啦。看样子快十七、八岁吧，长得很帅。”其中一名妇人留意到他，兴奋的跟另一位交头接耳。

“南方的男生好少长得那麽高，你看那骨架，看起来超可靠。”这是他从那群女人中走出後，听到最後的一句。也许，那不负责的女人唯一带给他的，就只有这张脸。或许真的无路可走时，这张脸能拿来赚钱。再不然，不活下来就好。反正，什麽都没所谓。

回到家，什麽事都不想做。就船上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