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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提都不在子女面前提,并且从不谈及祭奠的话题。传统的国人对一些节日还是非常看重的,就像七月半的鬼节,又比如九九重阳,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八月中秋。
秦秣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些,是因为她心中更多的情绪都用来感怀这千年的轮转了,如今她越发适应了这个时代,自然会生出疑惑。
而秦云志简单的一句话里还是透露了出来,秦家另有起源,他们,有一个老家!
“四年前……”秦秣揽住秦云志的肩膀,跟他算着,“四年前你八岁,你还记得多少啊?你记不记得咱们老家在哪里?坐了多久的火车才到?家里还有哪些人呢?”
“当然记得啦,二姐你太小看我了!”秦云志却不满地抱怨起来,“不过那个讨厌的山疙瘩有什么好记的?爷爷奶奶他们都好凶,完全不理人的,还有一个姑姑,一个舅舅,两个伯伯,还有外婆……哎呀,就记得这些啦,其他的谁耐烦去记?二姐,难道你不记得了?”
秦秣感觉到眼前的迷雾正要被缓缓揭开,她轻轻抚摸着秦云志的头,掩下自己那一瞬间不自然的表情,笑道:“我当然记得,我也很讨厌那里。只是今年就快过年了,看爸爸妈妈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就想起来提一下而已。”
“那也要跟爸妈提去,跟我说什么”秦云志不满地哼哼,“不回去才好,我可不想回去受气了!二姐,那时候他们那么欺负你,都不准你进祖屋的门,你还想回去?还有,我偷偷看见了……”他忽然压低声音,“爸爸在老祠堂的神龛底下跪了一晚上,这事二姐你和大姐都不知道的,就我偷偷看见了。”
秦秣心底一跳,按捺住忽然涌起的奇怪情绪,又摸了摸秦云志的头,也低声问:“你看见了怎么不说?”
“好像爸爸是自愿的,我不敢说……”秦云志烦躁地搓搓手,“哎呀,谁记得那么清楚?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啦,反正就是没说,而且那些人都那么凶,我躲都躲不过来,我干嘛要说?还有,要是在爸妈面前提这种超级丢脸的事,我不是自己找没趣吗?”
秦秣笑了笑,没再追问。
那时候秦云志才八岁,现在也才十二岁,能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要他分辨是非因由,那也确实是太过为难他。
一直都秦云婷出现的时候,秦秣都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为什么嘟嘟她不可以进祖屋的门?为什么秦家大姐和小弟都按“云”字排名,而她秦秣却只是单名?
单名,且不准进祖屋,按照传统的习惯,家族谱上显然也不会留下秦秣的名字。那么秦秣在秦家,又算是什么?
这件事情说重要确实很重要,若说不重要,也实在没什么好重视的。
说到底,这也只是个观念问题。重视传统重视家族的人,自然不能忍受自己连族谱都不能上,但在现代,重视这些的人却越来越少,所以总的来看,又没什么关注的必要。
秦秣本身十分重视传统,但她并不重视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家”。上不上族谱,有没有那些亲戚,对她而言都无所谓,她唯一担忧的,也只是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现在秦家安定的生活。
可是从秦沛祥甘愿跪祠堂来看,他是很在意这些的。秦秣就怕他心有不甘,哪天又旧事重提,到时候会闹出什么来,那可就难说了。
“秣秣,你怎么从见到大姐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秦云婷是拖着两个行李箱从火车上下来的,她一出站就风风火火地往站外横道上走,然后带着弟弟妹妹坐上一辆出租。
秦云婷的皮肤比在家的时候稍微黑了点,带着健康的蜜色红润,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显然过得很好。她刚从站口出来的时候,秦秣和秦云志都没能一眼认出她来。她居然烫了个大波浪的卷发,穿着米色的格子风衣,脚下是棕色高腰靴,一条深紫色的线织围巾从她的脖子一直坠下到胸口,怎么看都十分时尚靓丽。
秦大姑娘读高中的时候就很会打扮,现在去京城读了一趟大学后,更越发显出不同来。她其实也没有奇装异服,但她本身就极是漂亮,再加上这一身时尚典雅的打扮,跟高中时的跳脱稚嫩相比,可就完全不在一个台阶上了。
秦云志一脸兴奋,怎么看怎么惊奇喜欢,拉着秦云婷就闹闹喳喳说个不停,对她的大学生活献出了万分向往。
秦秣一直沉默地坐在车上,知道秦云婷问起她。
“哦,没什么,大姐你知道的,我晕车,在车上不想说话。”
秦云婷坐在弟弟和妹妹中间,左手轻轻在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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