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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觉得在下的名字很好笑?”江忠源有些不乐意了。
楚剑功赶紧摆摆手:“哪里哪里,我是想,有你们几位来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他又向着那六品武官,问道:“这位军爷呢?”
还是曾国藩答道:“这位可了不得,道光十九年的武榜眼,京师九门提标的千总。兵部看我们没有信重的武将,特地放了他出来,授了记名都司。此人姓陆,名达,字博湖。”
楚剑功也介绍了张兴培和杰肯斯凯,便道:“外面风大,先到营房中歇息,喝茶,再做详谈,可好。”
曾国藩道:“本官有些计较,倒是真的要和诸位好生计议,请,请。”
一行人入了营房大堂,大家坐定,楚剑功吩咐兵丁上茶。闲聊了几句,楚剑功道:“协办大人一路辛苦,从京师到宝庆,路上好走么?怎么也不差个下人,先行知会一声,我们也好为大人洗尘。”
曾国藩道:“尚好,我收了仪仗,大轿一顶,陆都司骑马,随从不多,便是轻捷。一个月就到了长沙,会同我这位好友,便转往宝庆。一路没有劳烦官府。”
对楚剑功而言,曾国藩是个大麻烦,有他在,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按说曾国藩现在应该还在翰林院里,怎么跑出来了,实在是个大疑问。“看大人雅量非常,当在翰林院中为天子捉刀,怎么接下练兵这等鄙夫活计。”他终于憋不住,直接问出来。
“我确实忝列翰林,本意文章报国。林大人、邓大人的禁烟表章,都会送到翰林院列档。我看到林大人的奏章,深感时局危急,却无法为圣上分忧,为百姓息祸。林大人建议练兵,我便向穆彰阿中堂自请了。”
“原来如此,大人投笔从戎,有班定远遗风。”
“过奖过奖。吾只是尽儒生的本分罢了。”
这时候,边上的那个记名都司陆达说话了:“这所谓西式练兵,我等都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西人火器厉害。京里御营,倒是有几枝罗刹人进贡的燧发枪,的确犀利,可惜数量不多,轮不到俺们绿营使唤。御营的那帮黄带子,红带子,游手好闲惯了的,可惜了这等利器。此次楚主事要用西法练兵,俺便来看个新鲜。”
楚剑功这才真正注意到这个陆达,他二十出头的年纪,腰细肩乍。
“陆榜眼,不知道现在武举,考校些什么名目?”
“武举有文武两试,文试便是考《武经七书》,只是因为武举子们读书少,在嘉庆年间,已经只要默写百余字便可。武试便是考校拉硬弓。殿试时演示刀马,以定出三甲。”
楚剑功心道:“原来武举已经形同儿戏。”口中却道:“想来陆都司定是武艺精熟了。”
“说来惭愧,在下的骑术不及探花,膂力更是远不如状元,只是文试的卷子,在下自己写了一篇文章,好过其他武举太多,才入了榜眼。”
“武生自己写卷子,在本朝实是罕见。”曾国藩道,“陆都司也格外受器重。”
“难得,难得。”楚剑功赞叹道。
陆达按不住性子,问道:“楚主事,不知道这营中的职司如何分派?”
“来了。”楚剑功心想,他这几天一直在犹豫。他本是要做大事的,外人掺杂进来实在难受。而今天见着曾国藩,便知道是不好糊弄的主,何况还有个江忠源。
正要答话,就听见曾国藩说:“兵部行文,已经定下你我品秩。”
说着,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封文案来,递给楚剑功,一边说:“咱们这个练兵营,林大人是主办大臣,四省的藩台是会办大臣。咱们就是听林大人调遣,四省藩台管着咱们的银子钱粮。吾身为协办大臣,就是给林大人效力的,就是朝廷和林大人的眼睛,他们的手。楚主事,你没有功名。但林大人和邓制台力荐,圣上加恩,破格委你七品主事。你且莫要嫌官小,中堂们让我给你带个话,等你为朝廷立下了功劳,正四品的兵备道是跑不了的。”曾国藩满脸堆笑,目光饱含嘉许,如同官场的前辈一般,虽然他也只有二十八岁。
“谢过大人。”
“由于本次练兵,是为了南方的战事,又是火器为主,兵部便把你这一营,定做‘朱雀军’,南方朱雀火嘛。”
楚剑功注意到曾国藩说:“你的这一营。”心中暗想,“莫非还有别的营?”
“兵部的意思呢,是让我看着,如果楚主事你的练兵方法好,便让我学着样儿,就在湖南练出一军团练出来。”
“到时大人不随我们南下广东?”
“不了。等你南下,我便转成湖南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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