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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舱,一占舱左一占舱右,装作互不相识,同舱共有甘位旅客,各占一席地,简单行囊作枕,笨重的箱则留置在货舱。
满天花雨仍是一身小商人打份,腰带上带了两件法宝:缠在衣内的钱袋,与盛了帐薄、文房四宝、算盘的革囊。
他那安详的举止,与对世间一切漠然的眼神,没有丝毫武林健者的气概,毫不引人注意。
高文玮的像貌更是平凡,平凡得令人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船扬帆直驶,顺风顺流平稳地下航,一个时辰可航行甘余里,比上航的速度快了两倍。
太平盛世,大江不禁夜航。
航行第一天便驶人黄州江面,夜间静悄悄的驶过黄州。
这艘客船只分别在五个府州大埠停泊上下客人:九江、安庆、池州、芜湖、江宁终站。
三更天,舱内汗臭扑鼻,微凉的江风从舱窗吹人,但驱除不了舱内的闷热感。夏初,春汛余势仍旺,船鼓浪而进,颠簸在所难免。
舱内悬了一盏小灯笼,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旅客皆已沉沉入睡,鼾声此起彼落。
高文纬双手交叠作枕,心潮起伏难以人寐。从雷霆剑的死,他想起一位朋友曾经说过的一句豪语:人只能死一次。他心里在想:如果人人皆抱有必死之念,为反清复明而效命,何愁满人不灭?”
当然,这只是幻想,世间真正不畏死的人,为数到底有限,有几个能像雷霆剑一样视死如归?
身左突然传出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纷坛思路。他扭头一看,睡在他左侧的一位打扮得像干粗活,手长脚长的褴褛大汉,正用那精光四射的大环眼,目不转瞬地盯着他。
他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不吉之兆,嗅到了危险气息,有点毛骨悚然。
“你老兄似乎不想睡。”大汉有意无意地说。
“不是不想,而是睡不着。”他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悦来老店的住客,已经彻底的查证过,你当然不姓张。”
他心中一震,作势挺身而起,可是,晚了一刹那,大汉出手如电,手一伸便扣住了他的左手曲池。两人本来比邻而睡,出手制人易如反掌。
“你把雷霆剑藏到何处去了?送回九江?”大汉追问:“老兄,不要妄图反抗,就算你挣得脱在下的掌握,也毫无机会,船上共有五个身手高明的缉捕行家。”
“老兄,我不懂在说些什么?”他大声抗议。
对面角落沉睡的满天花雨,似乎并未听到他的抗议声,睡得正沉,其他的旅客,有些已被惊醒了,有些惊讶地挺身坐起。
大汉取出一块腰牌,向坐起的几个旅客沉声说:“办案的。没有你们的事,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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