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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她顶着湿发睡觉的,会造成头痛感冒之类的毛病。她正想着要不要稍稍抬头,毕竟吹头的话,一直低着头挺累的,结果一阵热风后,冷风堪比阴风阵阵袭来,吹得她当场一个痉挛,露陷了!
简家姑娘一晚上第二次大彻大悟。
跟禽兽斗?顶多剩渣。
跟衣冠禽兽斗?渣也没了。
跟高智商的衣冠禽兽斗?傻不傻,自行了断啊,亲!
正当简默在消极和积极抵抗间犹豫之时,一股热度呈排山倒海之势而来,温软的嗓音,近在耳际。
“怕不怕?”
“……唔。”
“我在。”
“哼。”
“老爷子的话,我不能不听。只此一次,以后我会先到家。”
“哦。”
“睡吧。”
“嗯。”微顿,“头发还没干。”
呼呼声再起。
其实被钟磬伺候吹头是相当享受的事。那颗精密的大脑会测算出怎样的力道称得上轻柔小心,怎样的距离既能减少辐射又能最快吹干头发。最重要的一点,一条龙服务包管到位——吹完头还带梳头,因为能祛风散湿促进血液循环。
简默每回享受,都要联想到出嫁前一天,简母给她梳头时唱的那首古朴的“上头歌”: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四条银芽尽标齐。
很非主流,也很……幸福。
专注于此的她不曾注意到,这回吹头,一根手指始终勾缠着她的发。
好像这样的纠缠,能一直到不可视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铺垫完了,接下去是转折。
会停更几天,不管有没有人在追,说声抱歉。
☆、轻一点好吗
连续几日的雨天过后,麓市的天空终于开始放晴。今年麓市的秋天冷得很嚣张,仅是落了几场雨,寒意已经侵肌透骨。
晚上钟磬有应酬,简默下班回家,随意炒了两个菜,吃完饭后坐在客厅赶着设计稿等人。
钟磬回来的时候快八点了,开门看到敞亮的客厅与窝在沙发上的人,目光不由一软。
“在做什么?”
家里忽然来了人声,简默迅速抬起头,见钟磬立在身侧,弯出笑,“你回来了。”而后把目光挪至腿上,“就是上次和你说过的设计图的事。今天总监又教了我几招,学以致用中。‘东望’的招标书已经公布了,投标会就在六号,算算时间,差不多要交差了。”
“这段时间学到很多?”
“嗯,感觉比大学旁听的合计还多。”
“别太伤神。灵感只飞不走,太专注容易忽略即逝的灵感。”
“哦。”简默下意识地应了声,目光随着他的背影移动。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钟磬有点怪,但要她说哪里怪,又实在说不出来。
她愣愣地看了大半会,不巧,手机铃音闹起。很简单的旋律,简默知道是钟磬的手机,而声音是从卧室传出来的。响过五声,见钟磬没有去接,她放下纸笔。
手机在床头柜上,她拿起来一看,有点意外,居然是二舅苏知之的来电,浴室的门关着,她便替他接起。还来不及打声招呼,带点京味的男音已扑耳而来,“阿磬,这么跌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你怎么个说法?”
简默心跳快了半拍,仍是冷静地补上招呼:“小舅,钟磬正在洗澡。”
“哦,是阿默你啊。”那头苏知之干笑两声,大概没想到接电话的是自己的外甥女,“你说阿磬在洗澡?那我等会再打来。”
“等一下,小舅,你刚才说什么跌了?”
“哦,没什么,就是我手里的几只股票这几天跌得凶,阿磬这方面儿厉害,想请他出出主意。啊,我还有事,不多说了。”
未等她吱声,苏知之便挂了。
简默放回手机,知道小舅撒了谎。据她所知,这几天的股市行情与楼市的下行背道,普遍飘红,她不相信小舅是少数中的一员。更何况刚才的话很明显,至少钟磬牵涉其中。
如果大跌不是在股市,那只能在……楼市。
新闻她是看的,知道目前搞实业的少有踏实的,能爆炒的绝不炒,能炒的绝不熬。小舅的厂子最近经营不利,小舅把资金投到楼市,似乎很正常。可依钟磬沉稳的性格,正常吗?而且他对经济大局势的把握一向准,连在坑坑不息的股市投钱,他都能让账户里的资产多个零,就在小数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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