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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林人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一方面要胆大,试想,这大兴安岭什么东西最多?野兽。想要来这做守林人,第一个就要面对野兽的考验。其次是心细,戈达拉林还是挺大的,从起点到终点绕一圈的话,需要走上一个钟头,或者更多的时间。而作为守林人,为了严防火灾,每天的早中晚都要出门在林子里巡视一次。再者就是甘于寂寞,这种职务通常都是终身制的,只要你答应了,到死都没做下去,没有什么退休,换工作的说法。因此选择了守林人,就等于选择了山顶洞人的生活,一个人在与世隔绝的过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平日里,守林人的工作便是巡视,到了春分时节,当地政府来伐木了,派来的队伍就会给守林人带上家书,粮食,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守林人则告诉他们哪一片树木可以砍伐,哪一片树木没过生长期,不能砍伐。砍伐完树木,队伍便将锯好的圆木放入西河,这样子,不需要运输,这些木头就能顺着水流漂到山下了。既然放了木头在河里,下游自然有人接应,装入火车卡车,运往其他省份,这也是大兴安岭特有的运输线。
“华教授,按你这么说,守林人的吃喝,是每隔一年才供应一次?”杨开端详着四周的精致,问道。
“是的,每年春天,不早不晚。”华伯涛一边给刘雨薇介绍落叶松上那几只火红色的云雀,一边说道。
“华教授,华教授,那个白色的鸟,最大的那只,是什么呀!”刘雨薇抓着华伯涛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哪个?”华伯涛推了推老花镜,露出一丝苦笑。
“就是那个,羽毛是白的,脑袋是黑的。”刘雨薇欣喜的说道,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便是鸟了,但接触的到了,便只有家里的一只虎皮鹦鹉了。毕竟她的义父戴笠身为军统首脑,虽然慈爱,却也严格,几乎将刘雨薇每一天的生活都规划好了,不是军校,就是医学院,两点一线的奔走。刘雨薇感激戴笠当年在大雪中相救之恩,所以从未埋怨过。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天性单纯的女孩子,她也有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所向往的生活。这次来到林场,倒是间接让这个关在笼子里的‘乡巴佬’饱了一通眼福。
“哦,看到了……”华伯涛眯着眼,辨认道:“这似乎是黑头蜡嘴雀,嗯,没错,我年轻的时候还抓过,可惜养不活。”
“为什么叫黑头蜡嘴雀呀?”刘雨薇纠缠般的撒娇道。
“为什么?”华伯涛一时间也被问愣住了:“让我想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看到这一幕,杨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时也为华伯涛捏了把汗。刘雨薇这丫头的求知欲太强,看到不认识的鸟,就连声惊呼的指着去问。大兴安岭的鸟类品种,起码有两百多样,还不算雀类和野鸡的纲目,这要是一直乐此不疲,刨根问底,恐怕连华伯涛这个博物馆,也得说到词穷了。
“杨开,你怎么笑了,是不是想到开心的事情了?”杨开的笑声,引起了刘雨薇的关注,说实话,她一直对这个相貌堂堂,而且成熟的男人留有好感。
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留有那一小块私人场所。
“呵呵。”杨开摇摇头,收起了微翘的嘴角:“我只是头一次看到华教授的窘态,所以……有些小小的忍不住。”
“华教授?”刘雨薇眨了眨大眼睛,当局者迷。
“好啦,我承认,刚才对刘小姐是有些难以招架了。”华伯涛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虽然是古生物学教授,但也并非万能的。看到什么都问我,我不范窘才怪。就比如刚才的黑头蜡嘴雀,它名字的由来,我还真不甚了解。”
“这个简单,我都会。”杨开在一旁打趣道:“脑袋瓜子是黑色的,嘴巴上涂了蜡,长得像个雀子,所以叫黑头蜡嘴雀。”
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先是一皱眉,随即击掌而笑:“你这解释,该打,该打。要是我们科学院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是你杨开博士,那可就真乱套了。”
“要讽刺我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看到捂住嘴的刘雨薇,杨开无奈的耸了耸肩,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九筒。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片刻的功夫,治学严谨的华教授也会挤兑人了,肯定是你小子教的。
发现杨开正不怀好意的瞪着自己,九筒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寒战,只觉一股冰凉之气爬上了脊梁骨。
哎呦,惨了。难道指战员又怀疑到我头上的?这回可冤枉了,比窦娥还冤。都怪这张惹祸的嘴,呸,呸。
“华教授,咱们接着上面的问题。”杨开并不想在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