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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蒂公司”骗了之后,又赶上和张大换的情感纷扰,着实让我消沉了一些日子,那些天里,我几乎成了昼伏夜出的鼹鼠,白天躲在房里睡大觉,太阳下山后才出来活动,多半是去游戏厅一类的地方玩扑克机、老虎机一类的赌博游戏,赢了钱就跑到歌舞厅去听歌、跳舞,去的最多的地方当然是“帝王”,其实是跑去看那个叫陈晨的女孩子。
邹强第一次带我去“帝王”之后的第三天,我刚把张大换送走,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觉间就荡到了东湖路,想也没想地就进了“帝王”。
综在大厅入口处沙发上的一群陪侍小姐中的俩个迎上来,原来是那一晚陪伴过我和邹强的,也算是熟人了。
我不好意思拒绝她们,毕竟人家也是要靠这吃饭、赚钱的。我们没有进包厢,实在是我很害怕在包厢里她们那股疯狂劲,上次那个陪邹强的女孩子就把邹强弄得很狼狈,差一点就得跑回去换裤子。
我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俩个小姐闲聊,眼睛却盯着舞台,心里期盼着陈晨的出现。
陈晨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我拼命地鼓掌,她的一曲唱罢,我让小姐替我献了一束鲜花。
陈晨唱那晚最后一首歌的时候,照例要下台到每个献过花的客人面前应酬一下,当她走到我面前时,我看到她的眼睛亮出了他乡遇故的光。
“我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
过了几天陈晨特意在演出之后请我去吃消夜时,对我说。
我心里甜甜的。
从那以后,我只要在游戏厅赢了钱,就跑到“帝王”去听陈晨唱歌。
“你别总来‘帝王’。”
陈晨不忍地说。
“有钱也别往这种地方扔啊!你知道吗,卖给你们客人的那些饮料,哪种不是百分之好几百的利润?”
我知道她是在为我不值,可她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了她才到“帝王”去的吗?张大换走后,我的生活变得极其单调,除去偶尔和邹强、马大庆见个面,吃吃饭、喝喝茶,胡扯八道、天南地北地闲聊,毫无情趣可言。去“帝王”听她唱歌,看她那张清纯的脸上漾着的微笑,在她闲暇下来,相拥着在舞池中轻慢地舞上一曲,是我最大的享受和寄托了。我也问过自己,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来海南半年多了,虽然如今温饱不愁,但工作却迟迟没有着落。邹强和马大庆们倒也帮我介绍过几份差使,可一看那每月区区几百块钱的工资,我就提不起精神来,说实在的,只要我愿意,在游戏厅里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挣到这些。
“你可以自己干点儿什么呀!”
邹强对我说。
这又谈何容易呢?资金、项目、经验,要什么没什么,去蒙、去骗咱没那胆,也没那本事,就说骗子让人不齿,那可也不是谁都干得了的,象我,撒个谎脸还能红上半天,干那事肯定没戏。搞贸易,做实业,都是些可望不可及的,就我兜里那点钱,吃饭、生活还能抵挡一阵子,真要用在经营上,折腾不了几天就得扎脖子。既然什么也干不了,干脆我就不去什么也不去想,想多了烦心,还不如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落得个清闲自在。
陈晨却坚持不让我再去“帝王”了。
“你要是想来找我,到我住的地方来吧。”
她不得已地告诉了我她的住址,让我大喜过望,这也许就叫“塞翁失马”吧?
我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昨天我和陈晨在电话里约好了,今天下午陪她去取她订做的演出服。
冲过晾,刷了牙,我胡乱吃了点东西,穿戴整齐后又在身上喷了点香水,出了门。
我住的地方与陈晨的住处离得不远,叫了辆电动三轮,十几分钟就到了。
陈晨也刚起床,她们这些在夜总会唱歌的歌手也是晨昏颠倒,每天要到半夜才能回家,白天却是空闲得没有一点事情做。
女孩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到处弥漫着脂粉和香水的味道,其间还夹杂着女人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体香,那是我在张大换身上曾经嗅到过的。每次来她这里,都让我感到飘飘然,在这样诱惑的气息中,任何一个男人都难免想入非非。当然我从没有对陈晨有过什么出格的言行和举动,不是我对她没有感觉,而是她那永远让人不忍玷污的清纯阻滞着我,让我不敢,也不愿意去破坏我们之间那纯粹朋友式的关系,虽然我并不情愿永远和她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嘿,你又迟到了!”
陈晨看我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