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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瘦的下巴,执着羹匙,略显笨拙的将白粥一匙一匙喂进兮若嘴里。
她本不情愿,如何能吃下,咽下的远远不如溢出来的多,他却不肯放开,依旧坚持着把那一碗全喂了下去,见她身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赌气还是别的情绪,转身又去端另外的那一碗,不等回身之时,兮若突然从架床上跳了下去,飞快的向门外奔去。
墨羽一愣,瞬时回神,甩开手中的粥碗,抓起乌金长鞭追了出去,可到了门边才发现兮若单薄的身子扶着一株石榴树往外呕着先前他给喂下的白粥,倏地攥紧手中的鞭柄,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边望着她不停战栗的背影,直到兮若撑着树干不动了,墨羽才松开手中抓着的乌金长鞭,缓步走了过去。
那一夜的墨羽和兮若印象中的不同,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房间里,又寻人过来打扫了屋里的狼藉,给时冷时热,全身没一点力量的她清洗了身子,立在浴桶边的他目光清冽,寻不出一丝色胚的痕迹,竟让她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他也可以是个极温柔的夫君。
她就那么审视着他,她从来不认为墨羽会有这样的一面,他的每一次温柔都代表着将有一个新的阴谋落在她身上,所以她看着他,想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可当他俯过身子,她却别开了头,他温热的唇落在她嘴角,停了片刻,直起身子,却没有被拒绝后的愤怒,只是扯了抹淡淡的笑,然后将她从浴桶中捞了出来,用大布巾包好,抱回到换过被褥的架床上。
墨羽的笑让兮若生出了一阵恍惚,朦朦胧胧的竟与雪歌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因生活的太过黑暗,所以她会情不自禁的寻一处光明的出口,回到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浑浊浮世,越是经的久了,雪歌的笑越令她感觉温暖,渐渐扎进心底,珍之又珍的藏了。
今天的兮若十分放纵自己的喜怒忧伤,可墨羽却一一容忍了,没有过多的诘责,拥着她静静的睡在一起,就好像一对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彼时公主府,灯火阑珊,夜风行过,宫灯微摆,晃出一般无二的光华,空气中弥着属于南国凤氏特有的奢腐。
张皇后端坐于厅堂之上,目光沉沉浮浮的望着刚刚进门的玉雪歌,冷然道:“当真愈发让本宫刮目相看,从没有哪个敢让本宫等上一整天,雪歌,你倒是开了先河。”
雪歌璀然一笑,那笑容被柔柔的灯光一衬,丽得惊人,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竟叫张皇后也愣了一下,雪歌却不在意,微微瞥了一眼包括蓝玉在内的几个近来颇受凤仙桐宠爱的面首,各个满身血污的跪趴在地,想来定是没少吃苦头的。
轻摇了摇头,声音婉约平和道:“圣上龙颜不悦,因此雪歌回来的晚了,让娘娘空等,是为雪歌罪过,请娘娘降罪。”
张皇后斜身靠在椅臂上,以手背轻托下巴,斜眼睨着雪歌冷笑,“你以为端出圣上,本宫便不敢治罪于你?”
雪歌脸上的笑依然故我,淡声应道:“雪歌只是回了娘娘心中的疑问,并无它意。”
张皇后静静的看了他一阵,突然起身向雪歌走去,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窝在一边的凤仙桐见张皇后站起了身,终于紧张道:“母后,雪歌既是到了父皇那里,父皇不放他回来,他也回不来的。”
此时的凤仙桐极其狼狈,身上的宫装凌乱,发鬓微斜,张皇后进府的时候,因雪歌的令,府中无存酒,凤仙桐便携蓝玉等人去府外酒楼,喝得晨昏不分,令张皇后扑了个空。
张皇后重责管家张德,张德遂交代了凤仙桐去向,张皇后带人赶到酒楼,却是见到凤仙桐包下酒楼,喝得畅快之后,便与蓝玉等人就在酒楼大厅的桌子上厮混,那场景不堪入目,便是见过风雨的张皇后也无法接受。
又因这些日子牟刺正在京中,张皇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凤仙桐收敛一些,可凤仙桐不听便罢了,反倒变本加厉,即便张皇后对凤仙桐再是宠爱,这次也当真动怒了,将凤仙桐抓回府中之后,以大桶冷水生生的浇醒了她,而与凤仙桐厮混的那些个面首各个受了近一天的重罚,此时一个个强撑的跪趴在此,不过除去那面皮还算完好外,身上皆是大伤口叠着小伤口,鞭子、刀子、棍子全用上了,只是让他们记得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凤仙桐要求的,可一旦做得过头了,照样有人收拾他们。
凤仙桐脸上的妆容也被那大桶大桶的冷水冲刷了个干净,此时素面朝天,其实她生得本比兮若艳丽夺目,可由于铅华侵浸外加经年累月的荒|yin生活,如今不施粉黛的脸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与兮若那素颜竟可谓云泥之别了。
听凤仙桐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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