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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匈奴的支持下,借口复旧日月氏之仇,举族西击月氏,使其不得不离开伊犁河谷,寻找新的居地。他们向西南方向前进,经大宛、康居,进入锡尔河、阿姆河之间地区。
这里有必要说明以下几个重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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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章两汉时期的西域社会与中西交通(5)
1。当月氏第一次迁至伊犁河谷时,西击塞王。塞种部落一部分向阿姆河流域的希腊巴克特里亚地区转移。这时巴克特里亚的希腊人王朝已进入衰弱阶段,它不断地受到来自西方帕西亚帝国的侵扰,被后者夺去玛尔吉亚那及其他地区[24],又受到南部北印度希腊统治者德米特里亚斯(Demitrius)的征伐;但它的统治者却仍不得不尽全力去应付更严重的北方危机——伊犁河地区塞种迁徙的压迫[25]。这一形势,成为不久后巴克特里亚王国崩溃和月氏进一步南下的历史前奏。
2。月氏在伊犁河地区的几十年中,自身社会状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原因是,它西迁时人数不多,固有传统文化的力量不强,加上迁徙后地理环境变化较大,不能不给它保持原来的社会特征造成极大阻碍。因此,月氏在这段期间,除了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外,还与当地的塞种余部传统文化、受希腊化统治影响的中亚地区文化发生了广泛而深刻的交往。虽然月氏与塞王发生了战争,但须知“战争本身就是一种经常的交往形式”[26];而且,这里发生的战争和征服,实际上不是新旧的简单取代,也不像汉匈关系那样是较高文明对较低文明的影响和吸收,这里发生的是“一种相互作用,产生一种新的、综合的生产方式”[27]。因为从月氏以在阿姆河以南建立的新帝国——贵霜帝国来看,它带有明显的伊朗…希腊文化色彩和中亚游牧族重商的社会特点。换言之,它很快地适应了中亚地区的社会环境和历史传统,与希腊的、北印度的、帕西亚的、北方草原的游牧族的文化,发生了血缘式的结合。而伊犁河谷时代的月氏,正处在它历史上文化交替的第一个重要阶段。
3。月氏的第二次迁徙,直接原因是乌孙复仇式的打击[28]。这时,已经与中亚土著融合的月氏,与匈奴化的乌孙[29]社会风俗早已大相径庭,加之月氏难以抵制匈奴的军事压力,遂沿以前被它排挤出去的塞种部落南下之路线,进入巴克特里亚。在这里,月氏五大翖侯部落的希腊化特点得到进一步加强。同时,受到月氏威胁的其他中亚游牧部族,则不得不离开阿姆河(OxusR。)以南之地,“向更西方和西南前进,而和帕西安帝国发生接触”[30]。这次起因于月氏翖侯部落扩张的塞种人的移民浪潮,使得帕西亚帝国正在叙利亚(Syria)前线大获胜利的弗雷茨(Phraates)二世,“无意再乘胜作战,而是急忙班师,以保卫正遭到来自东北方的牧族威胁的国家”[31]。
关于月氏部族西迁的具体情况,如时间、路线、人数、经历等,学术界争议很多,一时难下结论,但我们可从宏观着眼,考察月氏在中西交通中的地位。
月氏故居河西时,除与匈奴交恶以外,基本上未曾与中原汉族有过正面的接触。但是,这个民族的由东而西的多次迁移,及其在中亚地区的地位与活动,在中国经营西域交通的过程中,却起到了一系列重要的促进作用[32]。
首先,月氏与中国有历史的联系。它起源于河西,是中国西北地区的古老民族,而且“与匈奴同俗”,有控弦之士一二十万。按匈奴之俗,为五口出一卒,则月氏总人口应在50万以上,堪称大族。史籍中虽未明确记载它与中原有直接关系,但其故地距中原汉族不远,民间互有影响和交往,当无疑问。即使在月氏西迁至伊犁河畔时,或者在此几十年后再徙至阿姆河流域,他们受中亚文化的巨大影响,社会状况有了很重要的变化,但毕竟不可能在几代人的百余年间就将自己在河西故地的历史传统抛弃净尽。月氏好似中国社会系统运动中抛出去的一块碎片,并未脱离这个系统的引力,而是一直在中国社会的影响之下生存发展的,特别是张骞出使西域之后,月氏已成了中西交通路线上的一个重要中间站,它与诸西部民族密切交往,也向中国政府纳贡。
其二,月氏与匈奴为邻时,双方是敌对关系。冒顿单于伐月氏,“尽斩杀降下之”,虏其民众入匈奴。武帝遣张骞西联月氏,虽是受到匈奴降人的启发,但这“降人”,是否即当初“月氏降人”,也未可知。但不论怎样,汉朝为了制约匈奴,联络的第一个外族就是月氏,这次外交活动,使中原与中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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