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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当晚歇息时,她便吩咐元嬷嬷,明日安排大郡主坐另一辆车去。
“亲王妃,可是郡主惹您不快了?”元嬷嬷小心伺候着汤药。
“妳瞧瞧,我在别庄里都躺下几天,她去看我没有?今日在车里,五句有三句在顶撞我。”宝亲王妃实在气恼女儿的不够贴心。
元嬷嬷见了心里暗叹,软语劝道。“大郡主这不是还小吗?”
“还小?都要十七了,若不是为了她的婚事,我何必大老远的走这一遭?妳看看,我们这一出门,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我们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想到平常在京里养尊处优,什么事都不用愁,随她要吃什么用什么,全都有人张罗妥当,稍有不顺,还能发脾气骂人。
没想到出了京,却事事要亲为,要到那里歇脚,何时起程何时歇,连吃个饭菜都要考虑银子,一大车队的人怎么坐怎么安排,箱笼谁看顾,丫鬟嬷嬷们做些什么,全都要问到她跟前来。
问得宝亲王妃本就不适的身子,更加虚软。
元嬷嬷也是备受打击。
在亲王府里,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能干的,没想到,一出门,先在别庄的外院总管那里栽了跟斗,人家一串的问题问下来,她能回的没几个,灰头土脸的只能丢开来,由着外院总管帮拿主意。
当下不由黯然,自己帮不上姑娘什么大忙。
“都是奴婢不好,没能为您解忧。”
“不怪妳,是我少出门,不知道出趟门要花那么心思。”
主仆二人皆为出门不利颇为烦忧,不约而同的猜测起来,为何宝亲王天南地北的走,那柳依依却是永远如香花似锦娇艳欲滴,根本不像她们这般狼狈?
明珠在房里也是气急败坏。
“妳说的是真的?”她拉着芙莲的手问。
“是,奴婢询问过很多次,他们确实是说宝亲王亲自打点,事必亲躬,就怕郡主的婚礼有个不妥。”芙莲小心的不流露吃疼的表情,可是明珠郡主抓握住她的手实在太紧了,令她的嘴角不时抽搐一下。
“为什么父亲待她就是这么好,对我就是不闻不问?”
朱明珠失神的放开手,芙莲忙退开,两手偷偷的轻揉着被抓痛的手腕。
芙莲和玉莲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不约而同蹑手蹑脚的退到门边。
“我要去见母亲。”朱明珠突然站起来,扬声道。
“亲王妃应该已经歇下了。”玉莲轻声道。
“去打水来,我要洗脸。”
“是。”
打了水来,侍候着明珠洗漱后,两个丫鬟劝不住她,只能侍候着去了宝亲王妃的客房。
原以为已经歇下的宝亲王妃还没睡,明珠一进去,行了礼,便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妳不好好休息,过来干么?”,见女儿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心里不由一阵委曲。
“母亲知道是父亲亲自为那丫头打点婚礼吗?”
“那又如何?我们这不就是要去见他吗?妳有什么不满的,到时见到人,直接跟他说去。”
“那母亲为何要拖慢行程,难道希望去到宁州,他们已经完婚?”一字一句都在质问,宝亲王妃听了不由气结。
“郡主,亲王妃身子不适,您这不也看见的吗?”元嬷嬷轻声的道。
“妳闭嘴,我在跟我母亲说话,有妳这奴才插嘴的份吗?”
“朱明珠妳太放肆了!”宝亲王妃气恼的训斥女儿。
“哼!”朱明珠不逊的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道:“那大夫开的什么药,母亲心知肚明,又何需作戏?”说完草草行了礼便离去,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宝亲王妃气得浑身发抖。
“妳说,妳说,我养这个女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我!”宝亲王妃抱头痛哭,元嬷嬷抱着她,轻轻拍抚,眼泪也跟着落,宝亲王妃当年早产,生下明珠郡主后,便再也生不了孩子,将全副心力放在明珠身上,可惜的是,朱明珠自抢秋冀阳不果,绝食濒死被救回后,就与母亲生份,到如今都几年了,不贴心就算了,还不时说话刺亲王妃,着实令元嬷嬷看了也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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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推开房门,便见大夫站在郎清双的床前,见她进来,一双绿如翡翠的眼含着笑意,朝小小招手。
“小郎究竟如何了?”
“安心,小公主,妳家小郎没事。”大夫笑咪咪的道。
“你成天说没事,可是他就是没醒。”小小满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