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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欠佳。月亮像被蒙上一层轻纱,只发出蒙蒙之光,照得一切都不清楚,恍如梦幻。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赫连容怎么会过去!她又没有健忘症!来到未府后的点点滴滴她全记在心间,她不提,不代表过去或忘记。
往后几日,未少昀虽没再出现在赫连容面前,他的事迹却从各个渠道传入赫连容的耳中。
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笑眯眯地夸她劝夫有方,说未少昀已经和看守祠堂的未忠主动联系,开始着手修缮祠堂了。
探望胡氏,胡氏泪眼朦胧地感谢她,说自己去祠堂门口瞄过了,正往里运新木呢,马上就动工了。
遇到严氏,严氏阴阳怪气地说要不是有少阳在后帮忙,祠堂进展岂会这么顺利。反正一切都是少阳的功劳。
赫连容真的被吓到了,虽然老夫人让她去与未忠联系,但自从未少昀接手后,她根本没理会过祠堂的事,但眼看现在连严氏都沉不住气了,看来祠堂地进展是真的顺利,只是不知道未少昀找没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宝贝。
就连在花园里偶遇未少阳,开口都是“二哥他……”,赫连容哀嗷一声掩面跑走。留未少阳在原地错愕、错愕……
不过最让赫连容奇怪地是吴氏。这两天吴氏见着赫连容并不刻意交好,而是随意问候。你好吗?少昀好吗?听雨轩好吗?问候你全家
她放弃了?赫连容和严氏有着同样的疑惑,也同样找不到答案。
不过未少昀这几天真忙得是脚打后脑勺,选木料找画师雇工人,还得每天在祠堂盯着做监工,大概有十年没上进过了,冷不丁地一努力,挺不适应。
不说别的,单说方大少他们天天来找他去赛狗钓虾,多大的诱惑!他都没去。还有韩森,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说也要开始上进了,两天没见他一打听,说他在家里念书,吓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未少昀是真的决定要做件事情来瞧瞧,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因为那天他想了一个晚上,发现这些年来他好像还真没为自己做过什么,再列张表,看着近十年来每天的行程不外乎是起床、早饭、胡混、午饭、胡混、晚饭、胡混、睡觉……可能偶尔梦游的时候也在胡混,因为好几回他明明在睡觉,家里出了什么事也都说是他干的。
看到最后,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原来他的人生这么单纯……敢情他是一个这么单纯地人!
耐心地擦好祖先牌位,再放到一个四人抬的木托上,准备明天把祖先们送到庙里寄存着,等祠堂装修好再把他们请回来。
待擦到祖父的灵牌时,未少昀擦了又擦,拿着灵牌对了半天眼,长长地叹了一声,“你说你死那么早干什么?小妾都没娶一个,亏不亏?”说完把灵牌放倒在木托上,“腰不好就别天天坐着,躺一会吧。”
未忠此时端来午饭,听到未少昀的话笑道:“老爷那时每日腰痛,小少爷才……六七岁吧?就知道每天来给老爷锤腰,五年从不间断。”未忠口中的老爷指的就是现在躺着这位。
“五年啊……”未少昀似有些感慨,望天发呆了半天,“五年坚持做一件事也很难吧?”
“不是很难。”未忠一边给未少昀摆碗一边道:“是很难得。”
未少昀轻出了口气,思绪飘得更远了,仿佛又回到儿时似的,他坐在祖父怀里,从不轻易露出笑意的老头子常常指着两个看似一样的古董玩意让他辨别真假。未少昀觉得是假地,便让他直接摔了,第二天新的辨别前再公布前一天的答案、细数为何真、为何假,逼得一个不足十岁的毛头小子要拼命记住辨别之物的细节,公布答案时才会晓得自己对在哪里、错在哪里。
“老爷那时虽不当面夸你,但常常与我说,说小少爷从小就有韧劲,日后错不了。”
“所以说老头子的眼光也不是很准。”未少昀拿起碗筷笑道:“他当时还说二姐有天赋呢,结果呢?现在变得跟多嘴鸡一样!成天的叽叽叽、叽叽叽……”未少昀受不了地摇摇头,扒了两口饭,然后不知怎地,嘻笑之色渐渐褪去,“其实我那时每天去给爷爷锤背,是想让他同意我娘进未家的门,只是后来锤着锤着就上瘾了,再后来想锤也锤不到了。”
未忠正色道:“当初若不是小少爷,老爷真的不会让二夫人进门,未家祖训……”
“不休妻、不纳妾。”未少昀难得地正经神情瞬间变得无语又嘲弄,“我那个爹,不止有我娘,还有三娘和珍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