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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一笑,谦逊几句。带着那一丝复杂情绪,回自己家里。
真娘回房里,略略洗漱一下,就熄灯和小凡上床歇息。
小凡这几日却也精神疲惫得很,白天守着母亲,晚上却被周嫂哄着不要打扰母亲的病,带去和周刚一起睡,这时候在母亲怀里自是很快就睡着了。
真娘精神也好了很多,却是一时难以入睡。
那几天在东景阁,白天是周嫂令一个大丫头侍候着吃药,这本也叫她不安了;而晚上,虽然一直都很虚弱,却也知道那迟自越自是偷偷进来,总要在床边陪她一会儿的。她本来自是要抗议拒绝他这样做,可是,那几天却实在也没有精神,而他似乎也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
这么多天,她是决意要与他拉开距离的!
可总似乎摆脱不了他。
这次,他又要做什么呢?
月光透过窗棂,低低地照射进来。屋内一方清亮如清霜,其他地方朦胧着,却也还是稀薄得多。还是漆黑的夜晚,更能掩饰住人们想要掩饰的更多的东西吧?
她翻过身,半蒙着头,不想去看那月光。这样皎洁的月色,也总是叫她心痛的……
然而,当门外传来那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她还是很清晰地听到了。
她以为回到这里来会好些的,但也隐隐猜到他还会来。他把那些下人都弄走,又岂是没有意图的?
只是,她以为他进不来,就会离开,或者就像原来那样在外面站一会儿吧。
然而迟自越一边轻叩着房门,一边道:“真儿,你开门,我有话要说。”
他叫她真儿,还是叫她真儿!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给了他这样的称呼。所以,一切的悲欢在那时就已注定了!那一刻就已经当他是最亲的人之一了——纵然那一刻她并没有完全意识到!
真娘放开怀里的小凡小小的身子,披衣下床,点了灯,开了门。
迟自越进屋,皱了皱眉头。这屋子里比东景阁要冷得多,她身体还没完全好,偏偏这么早就跑回来!
“你到床上去!”
真娘犹豫了一下,上了床。
迟自越一伸手,从她怀里将小凡抱起。
真娘忙欠身去夺,“你做什么?”
迟自越瞪着她,将她按着躺下。“让他到那头!”
真娘看他把小凡放到另外一头,又帮他们母子盖好被子,这才坐下。
真娘略略放下心。只当他还是以为自己风寒,怕传给小凡。
迟自越伸手到她额头,试她体温。真娘自也知道他这几日总这样,也没怎么排斥。只等他说要说的话。
“你怎么得这个病的?”迟自越问出自己早就想问的事。
烛火将迟自越的身影正投在她的脸上。
“我……”真娘微微扭过头,他到底要问什么?
“年年都这样?”
“不是。”
“是……那个卓叔源一直没让你下冷水,所以后来没有?”迟自越闷闷地道。
“你——”真娘看着他。他是听到小凡那样说,猜到的?一时却忍不住鼻酸,他现在居然也这样细心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是你……嫁给卓叔源之后?”
“不……”真娘忙否认,但随即又赶紧止住。
迟自越已听到,自然也一下子抹去心里的那份猜疑。那个细心体贴的卓叔源怎么可能让她那样不小心掉进水里或者让她长时间受潮?
“那是你……临走那年冬天,母亲让你担水洗衣,你不小心掉进河里;还是,或者是……她干脆推你到河里的?”迟自越咬牙,脸色非常不好。
真娘听他又提及自己离家时候,猛地扭过头,极力控制自己。
“真是这样?”迟自越搬着她的肩头,颤抖地问。
“不……”真娘忙道,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
迟自越搬过她肩头,让她面朝自己。
真娘深深呼吸几次,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动,淡淡地道:“不是那样的。”
“你不要老是瞒着我!”
真娘勉强一笑,心里酸痛不已,不仅为自己。看他那样子,仿佛自己如果一说是那样,他就恨不得连他的母亲也不会放过似的!
“我没有瞒你。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你说的我都觉得可怕……”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迟自越的声音明显着急不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