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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俩会比别人差?”刘主任下定决心似的咬紧嘴唇:“不会!我俩做得了的事别人不一定做得了,相反,别人能做的事我俩做得更好。我在中专读书当了两年学生会主席,刘秘书在部队也提干,在《解放军报》都有文章。所以,我说小凌,以后要好好干,不要把学历挂在嘴上,不提什么大学生,嘴不会发臭的。”刘主任开口一大串话。
刘秘书说:“刘主任心直口快,说的话是对的。”
凌子鼐委屈的快要流泪,细声地说:“我知道!”
刘主任瞥了一眼凌子鼐,站了起来放大声说:“知道不知道并不要紧,关键是要搞好工作。工作搞不好,我会骂人的。论资格,我在法院也排的上队。省政法学校科班出身,在基层法庭、民事庭、刑事庭都搞过,当办公室主任也有六年,当时我是最年轻的正庭长级干部,即使有些人以后当个庭长什么的,我也比他们早几年,在我面前没什么架子可摆。”每一句都堵着别人的嘴,说完坐回高靠椅上,眼睛望着天花板。
刘秘书说:“刘主任是好人,以后你会知道的。”
刘主任是好人,这里的人应当都是好人,凌子鼐从来没说谁是坏人。
在学校里,见面点一下头就算认识,要是吃过饭就是熟悉。这里不同,各人钻进办公室后就很少窜门,路上相遇也少招呼。凌子鼐来了三天,只与刘主任两次照面。
“咚,咚。”有人轻轻敲门。
“请进!”其实门没有关。
来人向凌子鼐点了头:“请问,张院长在吗?”凌子鼐说:“我也是刚调来的,不知道张院长在不在。”来人说:“我是县经委的,找张院长一点事,可以借用一下电话吗?他办公室的号码?”凌子鼐说:“好的。”来人便冲门外喊:“主任稍等,我打个电话跟张院长联系一下。”凌子鼐朝门外看去,一个胖子喉咙里“咳咳”几声,接着嘴巴挪动几下,一包浓痰从口中飞奔而出,痰液太粘,分三四串才到达痰盂,一串还落在痰盂外壁。凌子鼐打了个寒颤。门外的胖子主任走了进来,对经委的年轻人嘟哝:“来之前也要先联系好,害我在这里等,做事不够老练。”那年轻人胀红着脸在打电话。胖子主任开口问凌子鼐:“我听说一个人调到法院,就是你吧,你好象是县一中的老师吧?调法院好!县一中呆不得!县一中都快成了徐远迪的阎王殿了。”凌子鼐抬眼细看,一个身长脚短、矮矮胖胖、脸上肉团反光、戴一副宽边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在凝视自已。凌子鼐着力想,记得是经委的雷根柱,一个马上就要提升为县处级领导的后备干部。前几个月,凌子鼐和李老师去向徐校长汇报工作,刚到校长办公室门边,就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在里面咆哮:“老徐,这点面子都不给,万事不求人了。”太概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老师,故意亮着沙哑的嗓子:“研究?研究个屁?要什么烟酒就说一声,我可没这个耐心。”说完气冲冲往外走,瞪了一眼凌子鼐,又瞪一眼李老师,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凌子鼐看到徐校长气歪着脸在说:“岂有此理!他要把他一个侄女弄到县一中读书,他的侄女才三百多分,离重点高中分数线差得远呢?”听说过了几天,他的侄女去了省城一所中专读书。事后凌子鼐问李老师那个来人是谁,李老师说:“雷大炮呗。你认不到?经委的主任。你看红旗大道一条临街的房屋底层都改作店面出租,唯有它经委的拆墙后安上玻璃门,里面全部改作荣誉室,挂着锦旗,摆着奖杯,夜夜灯火通明,有些外地人开初还以为是那个大姓人家祠堂里的神位呢?”凌子鼐噗然大笑,以前上街见过那个“祠堂”一般的大厅,想不到是经委的荣誉室,看来雷主任是非常看重荣誉的人。凌子鼐随口问:“雷主任很有成绩的吧?”李老师说:“骗子?他拿得出什么成绩。”凌子鼐又问:“那他跟上面关系很好喽?”李老师说:“*妹穿得光亮,里头满身脓泡疮。”李老师喜欢说笑,他比划说:“这个雷大炮目中无人的。”凌子鼐问其究竟,李老师说:“走到别人面前就放屁,管你想不想闻;与人一同出差睡觉一会儿打鼾一会儿磨牙,管你想不想听;再多人的场合都敢抱着服务小姐亲嘴抚摸,管你想不想看。”凌子鼐把李老师的话当作笑料,一笑了之,不当一回事。现在雷主任就在身边,一股狐骚一身油烟,凌子鼐很担心他会放屁,果不其然,嘴没合上,一个“隆咚”氨水味喷薄而出,应验了李老师的话正确。凌子鼐忍着笑,不敢正视雷主任镜片后面躲着的眼光。那个打电话的年轻人有意避开难堪,说:“张院长在宾馆开会,下午才有空。”雷主任说:“开会就算了。下午,下午,下午我还有事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