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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回报有杀人者来到了杭州城。
这就难怪了。
前世学习,常有教授举出古人怒而杀人的案例。于是这古代便给他留下了一个常常杀人的印象。游侠儿,杀人者,更是常用词。
知道是什么事就好办多了。王复着家仆打赏吊铜钱,他们便得以入城。
城丁并未为难他们。
毕竟即使不说他们秀才的功名,单单是这身份,也没人相信他们杀人。
秀才杀人?他们有这力气吗?
宁采臣没有露面,一直坐在车里,所以也就没有造成什么轰动。
只是宁采臣并不知道,在他们低调行事时,正有一女子端坐于花船,苦苦等待着。
“姐儿,该离开了。”老妈子劝道。
“麽妈,难道就不能许我与他告别?离开这杭州城,我便不再是敏欣。”
“姐儿,我知道宁公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不是他的词曲,我们也许早撑不下去了。可是太尉的话,你我又岂敢违背?”
“麽妈。红尘果然可笑。以前我千方百计埋名,只为了留一干净的名字留名,却没想到,到头来”
“唉!这就是命。”
“命那么就让敏欣留下,让李师师去做这命中之人。师师,幼时,老僧为我摩顶,认为我与佛有缘,当代佛主布施天下。本以为是做为善人布施天下,实未想到竟是肉身布施。师师,原来如此。敏欣已死,麽妈把那些跟随敏欣的人都遣散了吧!”
“姐儿,这是为何?”
“回到汴京后,我将成为记寨中人,再非一卖笑歌者。他们与我缘份已尽。”这次入京,她显然猜到了什么。
本朝太尉叫高俅,本为一无赖小子,为他所盯上,哪还落得个好。
吴妈也不劝她,只是问道:“那赵煊小厮也不带走吗?”
“他,不带。”李师师顿了一下,“他迷恋于我,更是不能带。京中如许多的达官贵人,哪一个都是招惹不得的。”
未久,一曲笑红尘从画舫中响起,水波荡漾,歌声不绝。
杭州县衙。
“老爷。”
“她走了?”
“是的,老爷。”
“总算是走了。”钱义叹了口气,想着什么,又道,“竟然真的走了。应该走吗?”
他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但是这却是他们必须做的,也是不得不做的。
佳人离别,却无有相送者。真真是平添了份凄凉。
认了命,自不会再躲,也躲不开,避不了。李师师永远是李师师,不会因她改了名姓,避到杭州,便不再是李师师了。
难怪除了钱县令他们,这花舫便少有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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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进学
宁采臣入了县学,依然保持他的低调。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保持的。作为一个即将散学的季节,本就没什么好教的。至于这考学,不说宁采臣匆匆入学,已是帮了他们的忙,单是现在这世坊间传唱的,哪一个不是传世之作。这样的才子,即使不考,也会打上个优。
所以虽说是进了学,但是宁采臣每曰只须读读书便可,不必像他的同窗们努力备考。
看着他们备考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为“考”而存在的校园中。
看着别人备考,自己却轻松自在,这样的曰子,孰为难得;这样的生活也才叫生活。
对此,宁采臣自然是极为满意。
领着国家的“工资”,闲来无事翻翻书,泡上一杯绿茶,茶香袅袅,不枉神仙中人。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突然,一声大叫,刺破长空,打碎了这片宁静祥和。
宁采臣放下书,快步而出,只见学舍那儿围上了不少人。
挤进去一看,一书生干瘪无血,就像泄光了气的气球似的。
“仵作来了!大家快让让,仵作来了。”
一干瘪老头,身着衙役服,匆匆而来。后面跟着钱县令,以及众差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钱县令自然无心与众学子见礼,宁采臣也就不再去触这个眉头。
仵作验看完毕之后,对钱县令说:“太爷,是一样的伤势。都是心腑处有牙痕,全身没有血液。”
同样的杀人法,接二连三在自己辖下出现,本就极为恼人,现在竟杀人到县学里来了。说钱县令一夜白头有些夸张,但是绝对是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