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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纸张,发出飒飒的声音,眉宇习惯性的皱著,不曾舒展,朱笔就放在手侧,有时能洋洋洒洒写了一炷香不停,有时写两个字就要停住,重新再翻一次奏折上的内容,颤动的烛光明明灭灭,在窗楞上勾出那人的剪影,时间静默的流淌,两人都恍若未觉,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与纸张的翻动声来回交错。
月熙靠著床杆迷迷糊糊就要睡著,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揉揉眼睛坐起,这才感到是有些凉意,毕竟已经立秋了啊,眼角扫到仍埋首案中的皇帝,月熙有些纠结,挣扎半晌,还是起身,捡起床畔的外衣走过去丢在那人肩上。
望祁睿感到肩膀传来的重量回头,见著月熙一脸别扭的样子,倒也没多说什麽,只在扫过他身上还穿著的中衣时挑眉,“没睡?”
这一问倒让月熙想起方才看著望祁睿的侧影看到睡著的窘样,不禁愈发尴尬,干干的应了声就不说话了。
望祁睿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样子,也转回头继续看起折子,“没什麽事就先去睡吧,等会朕也就去了。”
这话本没有什麽意思,月熙却想偏了,想著自己两次强迫与人,今天又这般共处一室,那人该不会是怕自己再做些什麽,这麽想著,面上也是红了一片,盯著地板像是要看出个窟窿一般,梗著脖子吞吐半天终於憋出一句话,“那个……你尽管来睡,前些日子是我失礼了……今日我断不会碰你……”
谁知这话反而像是对著望祁睿心间勉强忍下的窝火处泼了桶油,只见望祁睿猛的拍案而起,沈下脸色厉声喝道,“皇後!你知道你自个在说什麽麽?!”
严厉的气势惊得月熙一下噎住,回想了下也发现自己方才说的话不太妥当,却也不甘心就此认错,想著自己本是一番好意现在却被这麽曲解,一张脸憋得通红,眸子也染上一丝润色。
望祁睿看他这样子也再说不下去,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重新坐下,“行了,你去睡吧。”
月熙负气哼了一声,扭头走到床边,脱了中衣上床盖被子,翻来覆去折腾半天,还是不甘,咬咬牙探出脑袋,硬邦邦的丢出三个字,“要来睡!”
外面没有声响,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月熙却不管,拉过被子蒙了头,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
清晨月熙是被随侍嬷嬷叫醒的,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甕著声音神志不清的问,“皇上呢?”
“皇上早就起啦,”嬷嬷一边服侍月熙洗漱一边道,“现在正在大堂里见众位大臣呢。”
“唔,”月熙应了声,心下不悦,那人该不会是一晚上没睡?无意间扫到旁边的桌案,“案上的折子呢?”
“德全公公一大早来全拿走了。”
月熙垂眼应了声,著衣梳头,这才由嬷嬷扶著出去。
祭祀第二日不似第一日那般隆重正式,基本上是帝後带领百官参拜西山昭佛寺,确切的说属於半游玩性质,匆匆一上午过去,中午在寺里用了一顿素斋,下午便启程回京。
依旧是那个尊崇盛大的排场,依旧是那个龙辇,两人坐於其中,一个批阅奏折,一个靠著窗边,气氛却只比来时更加诡异。
月熙听著帘外百姓叩拜三呼万岁,憋了半天,终究没有忍住,试探著问,“你昨晚睡了?”
望祁睿正批著奏折,心思显然不在月熙身上,闻言恩了一声,也不知是敷衍还是答应。
月熙见没了下文,过了会又问,“回床上睡的?”
望祁睿又恩了一声。
月熙有些怀疑,“真的?”
望祁睿笔下圈圈点点,“君无戏言。”
月熙这才舒了口气,靠回椅子上,“那就好,今日我早上起来没看到你,你昨晚睡得又晚,我还当你……”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望祁睿合上手边的奏折,一记冷眼递上来,“皇後,慎言。”
月熙一个没忍住,勉强咳了两声咽下後来的话,这才低声道,“咳,是臣妾失言了。”
回到宫中,又是月余,期间皇上对皇後依旧是不冷不热,除了祖制的初一十五每月也会去个两三次,其余嫔妃也皆是均沾雨露,後宫倒也和谐一片。
只有月熙知道,望祁睿来凤仪宫那所谓的就寝,不过是带著折子批到半夜,自己总等不住先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却又早醒了,几次自己都怀疑他是真的睡过麽?终於某天睡前喝多了茶水,夜里起夜时发现灯已熄了,那人和衣躺在床沿外侧,眉宇沈静威仪,月熙微晒,这人竟连睡著了也是一番放松不得的威严气度。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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