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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具官员来报,民心有些浮动,农工士卒之间的人数略有波动,春播虽然过去,但锻铸和收作难免因为改制而一时接济不上,这本是正常,内库的备粮也完全支撑得过,但若赶上征战……”
侧头扫了岚邱岳一眼,那人紧抿著唇,皱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麽,望祁睿突然有些想笑,“当初你劝朕的时候,朕还嫌你呢,如今看来……却是朕太过天真了。”
“皇上……”岚邱岳想劝,却被望祁睿摆手止住,换了话题。
“事到如今,就算粮草不济,就算民心不稳,就算兵刃锻造不上,就算准备仓促难以为继,朕也断不会屈从忍让,忍得一时风平浪静,那是修养生性的玩意,这是疆土,这是百姓,就是卖了朕这园子搬离皇城,遣了朕的家眷披挂上阵,”随手将捏碎了的密信丢入火盆,望著陡然升起的火焰,望祁睿一字一顿,“朕也一步不退!”
“皇上!”岚邱岳猛的起身,撩袍行了一个正礼,“臣愿带兵迎战。”
望祁睿看著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你的伤,如何了?”
岚邱岳坚定回视,“已无大碍!”
而望祁睿却回头看著窗外,“别糊弄朕,前两日听著太医说还裂开过?”
“太医言重了,不过渗些血丝罢了,不碍事。”
“──你总这般蒙混过去,”望祁睿轻叹,再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当年未登基时的朋友,“当初朕听到的伤势也被你掩去了些吧。”
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岚邱岳的肩胛上拍了两下,“本应该让你将养著的,而现在却不得不为难你了,这西勍,朕信得过的还是只有你一个啊。”
岚邱岳低头,也仿佛回到少年时一般,自信一笑,“陛下就等著臣的好消息吧!”
午夜过半,外面打更的沈闷敲击声隐隐传来,在这春末微凉的夜里,九重宫宇中的二人,却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简单纯挚的友情,秉烛夜谈,再无猜忌。
岚邱岳於五天後出征,带著十万兵马,低调静默的离开,没有一个官员送行,在这税改关键民心不稳的时期自然不能大张旗鼓说明西勍来袭,朝廷给出的借口是巡边扬立国威,然而这仍旧难以解释此时此刻大军拔营的异常,举国上下笼罩在一片紧张惶恐而又迷茫的氛围中,有些小地方兴起不少叛乱,都被朝廷迅速镇压下去,而与之相比更令人烦恼的是临近各国的骚扰,有机可乘的趁火打劫,才正是令望祁睿疲於应付的根源。
为了安抚民心,望祁睿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一些公众场合,民间的一些祈福或者礼拜,还有去京城周边的省府体察民意,没有铺张的排场接待,更多的是忧民众所想的亲民贴合,且不论是否作秀,但至少安定民心的效果是显著的。
然而这一行为只能局限於京城周边,更远的却也无可奈何,望祁睿眉宇紧锁,推开用到一半的晚膳,近日来他的确忙碌烦躁,然而这不是他近十天未去凤仪宫的全部原因,派岚邱岳出征阵前,特别是在知道岚邱岳伤重未愈时仍派他去那样不知何时结束的远征,虽然可以说是为了国家不得不为之,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愧疚的,而想起当初在月熙面前答应允他大休,现在这般出尔反尔更令望祁睿别扭,难得的起了逃避的心思,能不见就不见吧,这麽想著,望祁睿生生在那晚後至今未踏足凤仪宫半步。
然而继续这般躲下去又能如何?与其让月熙从别人处得知,还是自己告诉他来的妥当,挥手招来德全,吩咐,“摆驾凤仪宫。”
凤仪宫仍旧维持著十天前离开的样子,打过一更的天色已然全暗,不小的宫宇灯火通明,依稀可见里面人影卓卓,望祁睿免了通传,带著德全进门,正赶上凤仪宫撤膳,宫女们端著用过了的菜食依次退出,见著皇上慌张跪下行礼,不欲理睬这些繁复的宫礼,望祁睿跨步直接走进内厅,月熙正捧著一本册子倚在桌边发呆。
“想什麽呢?”望祁睿开口,顺手让德全带了宫女们退下。
似乎是被望祁睿的声音吓到,月熙猛醒过神来,有些诧异的视线投来,“怎的这时候过来?也不让人通传一声?晚膳用过了?”
“恩,”望祁睿含糊的应了声,依旧固执的问,“方才想什麽呢?”
轻笑了一声,月熙起身拉过望祁睿按在椅子上坐稳,亲自沏了一壶茶水奉上,“想你什麽时候再来。好些日子没见了,可是国事又忙了?”
“恩……”望祁睿沈吟著,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在意他人想法的心情从未有过,而这陌生的感觉让他焦躁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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