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页)
卫长风坐下来,阁内的童子为他沏上茶,他却没有喝,还在思量方才泊涯子对他说的话。
“剑名蒹葭,长四尺七寸,重三斤七两,承平十三年铸,生于燕赵,慷慨激昂,爱憎分明,坚韧如人,君子之风,至刚,不屈,不从,无怨,无悔。”
卫长风喜笑颜开。
泊涯子接着淡淡道:“是一把好剑,配你可惜了。”
卫长风满脸黑线。
“君子之德,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暇于内必现于外,你虽有持剑之心,正剑之志,可惜过于跳脱,常人在你这个境界往往滞于形,失之神,你却相反……”泊涯子看了卫长风一眼,轻叹,“要知道,这红尘世间,芸芸众生,既然有着规矩章法,便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无上自在,听着虽好,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那啥,泊涯子大师,其实我来就想问问,这剑它能值多少钱啊?”没在意泊涯子那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卫长风亲热的凑上去,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泊涯子住了口,撩起眼皮,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卫长风一脸殷切的回望。
泊涯子嘴角抽了抽:“纯钧,送卫大侠出去。”
然后……卫长风就这样□净利落的扔了出去。
被折断的剑
“泊涯大师手下,剑奴七者,均以古剑名之。奴,非贱役,实为痴者。泊涯大师根据个人秉性一手教出来的剑奴,与其剑早已合为一体,长风兄输的不冤。”云潇听了卫长风悲伤的叙述,笑着如此宽慰道。
“罢了罢了,那棺材脸的剑法确实好,云潇你也不必安慰我,我倒也不恼。以身为奴,就失去了持剑的心。是剑,主宰了他,而不是他主宰着剑。老子有什么好羡慕的。虽说别人都叫我一声蒹葭剑客,可咱的名字好歹还是卫长风是不,比那家伙叫啥纯钧好的多。”卫长风摸了摸被那灰衣仆剑鞘打青的眼角,哈哈一笑。“听剑门下,纯钧代代相传,可卫长风,这世间却只有一个。”
云潇微笑,端起茶盏,不动声色的拨了拨茶上青沫,卫长风却继续道:“御剑之道,自古有之,我和蒹葭十数年相伴,早已彼此契合,再者我的脾气也已经定了下来,大师说的虽然有理,却是再难更改,倒是舒雪那丫头,我看她于剑道上悟性甚高,只是太过年轻,心性不定,还需磨砺。”
云潇点点头:“云中散人乃世外高人,剑术可谓当世一绝,舒雪拜在他门下,不可谓不幸运,只是她还是孩子气了些,太过贪玩,虽然悟性非常人可及,却远没有她师兄许轻寒用心,云中散人对她似乎也很是放纵,让她这么荒废自己,未免可惜了。”
于是,两人一起将目光投向那平静垂下的帘幕深处,只听里面隐隐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云潇嘴角微微上挑,一派宽和温柔。
卫长风忽然打了个寒颤,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喂,我说你带她来不会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吧?”
云潇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我也是好心,长风兄有意见?”
“没,没……那丫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让那剑奴纯钧教训一番也好。”卫长风干笑,悄悄挪开一点,这厮不是好人啊,自己方才不过是嘴巴上过过干瘾,眼前这笑得温文尔雅的家伙却早就打定主意把那倒霉的丫头送到狼窝里去哇。
想起那剑奴纯钧毫不留情的揍人风格,卫长风擦了擦冷汗,丫头你就自求多福吧。
屋外,一派平和,屋内,却是生死相博。
江舒雪喘了口气,足下微微一点,身子一拧,灵巧的避开袭来的剑芒,同时手中长剑回转,攻向对方必救之处。
银色长剑时如风中落叶、时如白鹤高翔,轻盈曼妙,虚实相间,风仪之美,令人目眩神迷。
而那剑奴毫不在意,虽身在斗室之内,他手中那柄毫无特色的铜剑大开大阖,招式并不出奇,却有苍鹰击空,流星追日的气势,任江舒雪剑招虚虚实实,凌厉的剑气在他身上割除细碎的伤口,他却恍然未觉一般,只咬死不放。
江舒雪暗骂:“混蛋混蛋,哪有这样斗剑的,常人这般累也要累死了,没长脑子吗?”
她剑法精妙,与人斗剑时又总喜欢耍点小花招,每每得手,便养成了习惯,现在遇到了这个死心眼的剑奴,便吃了亏。
渐渐的,气力有些不济,江舒雪咬了咬牙,手掌一翻,陡然爆发出炫目的剑影,纯钧顿了顿,有些迷惑,江舒雪瞅准机会,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