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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你想吃什么?半个小时后来我办公室找我吧,我现在还有点事。”他挂了电话。
“你女朋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竟这么在意着,在意着这与我不相干的事情。
“哦,不是。我妹妹。整个一小祖宗。因为上次我有急事走了,就得赔她一顿饭。”他边收拾东西边随口回答,似乎没感觉我问的有些敏感。但是大概他心里什么都是明白的吧,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
“最后一次咨询了,给你讲点有营养的吧。”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与我不到半米的距离。
“听过移情吗?”
我摇头。
“在心理分析学中,移情指本应是对他人(通常是父母,但也可以是兄弟姐妹、配偶等)的情感和态度转移到了分析家身上。
在正向移情中,可以分两类。一类是由于真正喜欢咨询师的“人格魅力”而造成的爱的倾向。这种基于鉴赏的情感,与正常情感很相似,只是发生在心理咨询师身上,就显得不同一般了。另一类移情是由于不安全感而想有力地表达其对咨询师的依赖。来访者害怕失去咨询师的支持,即属于“依赖型人格”。她需要你给予更多的安慰,更多的保证,更多的理解与体贴照顾。也从某一方面说明了她在现实生活中的爱严重缺少或匮乏。
所以说,不管是上面说的哪种。都不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情。”
我有些发怔,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想到了很多事情,很乱,但我知道我该走了,一会儿他的妹妹就要来了。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走出他的办公室的。但是,清楚地记得出门撞到的一个女孩子,美丽,骄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白湖冰。还以为她是何智的亲妹妹。只是,当时看到小智老师与白湖冰离去的背影时,心里有种隐隐的凄凉。
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天色已晚,我并没有直接回寝,而是在校园里随便散步。南厦大学是虹市最好的学府,校园里也是绿树环绕,鸟语嘤嘤。校园东边有一个人工湖,名东湖。湖四周是人工做的塑料的绿草地,湖岸呈缓坡,是情侣们平时都爱来的去处,所以那个坡就被大家唤作“情人坡”。
夜里下起了星星点点的小雨,情侣们都一对对离去了。我坐在缓坡上,看着那被雨点激起圈圈波澜的一潭秋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已经很久了,害怕这学期的结束,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我喜欢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经常说的就是:“……又怎么样呢?”“……不可以……吗?”似乎所有麻烦到他那里都会迎刃而解。我信任他,依赖他,甚至如崇拜偶像般崇拜他。是的,他确是一位年轻有为的老师,而且英俊,很多人都喜欢他。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也会随这个“大流”。陷入这注定错误的情节。我刚刚从上一个阴霾中跳出来,真的不想,也不敢再泥足深陷其他了。
自己与自己说好了,我不喜欢他,这只不过是一时幻觉罢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是脑袋里萦绕不绝的仍是他的影子,那般熟悉,那般温暖的感觉。我猛地把头埋在手臂里,眼睛酸酸涨涨的。
不远处传来一对男女的争吵声,他们是经常来到“情人坡”的一对情侣。我时常也会来这里,每次都能见到他们,感情好的不得了的样子,可是今天竟吵得这么凶。人的情感真的是这么不稳定的吗?
最后那个男孩子愤然离去,丢下女孩子一个人在湖边。无论她怎么喊他,他仍是头也未回一下,那样的决绝,似乎不只是这次,以后的以后,他也永远丢下了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瘫坐在草地上,不停地哭,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刚要起身回寝室,却看见那个女孩从湖边一点点向湖心走去。她这是想做什么?不会是……
我慌忙跑过去,急急地跑进水里想拉她上来。唉,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想法,设计人工湖的湖底都是用小瓷砖块铺成的,再加上上面长了一层青苔,是要多滑有多滑。我刚抓到那个女生,就脚底一滑,摔进水里,也拉着她下来了。人工湖本来没多深,可是因为下面太滑,怎么也站不起来。我和她就在里面一顿扑通,水呛得胸口难受极了。事后回想还真是悬呢,再晚点被捞上来,大概小命真要交代了吧。
就在我正扑通着,马上要是去知觉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人夹着拽上了岸,扔在岸边。我一通猛咳,与我一同落水的那个女生,看样子也被呛得够呛。
“你没事跑水里玩什么啊,多危险!”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去,是张子杰的那张还在滴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