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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他点了一支烟:国疆啊,我代表这府上,先表示谢谢!
一说谢,他能坐得住?仰脸吐了一口白白的烟雾,荡得满屋似袭来一股寒流。他勾了勾脖子:婶子,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太奶:啥话?
夜猫:债呗。
太奶:你不是搞定了?
夜猫:银子他可以不要。
太奶:那不就结了!
唉,他故作叹了一口气,嘴上似烫伤了舌头,哧哧哈哈,就不往下说。
他不急,可太奶急呀.她瞪着大眼:哧哈啥?谁也没烫着你的嘴。
夜猫咬了咬牙,吐一个字比拉泡屎都费劲。伸了伸脖子:他,他想要你府上的金马驹。
金马驹!太奶一时激动,就喊出了口。而后满心苦涩地一想,就捂住嘴了。这金马驹可是祖上的传家之宝,它的存在,就是老爷和这座府宅的命根子。她不得不严辞拒绝:不可能!
他听着了,装没嗓进耳朵,一言不发。可心上在转圈。不可能的事多了,当初中俄条约,中日条约不都是刀枪逼到了家门口,八国联军围堵住了紫禁城,慈禧不得不放下臭架子.无条件割让了旅顺和香港?夜猫一琢磨,该放硬,就不能给她软的。眼一白:银子你不出,金马驹又不行,我有什么办法?
太奶:国疆,你看咱一家人的面上,再想想办法!
办法!他心中一会儿功夫,就能想出一大遛办法。可以让府上割地、卖牲口、挑粮食、拆房卖屋,不比割她的肉疼?就故意逗她一句:办法有哇,你也可以卖牲口,挑粮食。
正大光明卖府上的家底,那哪行得通?如果不是怕太爷知道,也就没有同他夜猫唧唧咕咕这码子事了。敞开了说:这不是不想让你叔知道吗!
他一听,她完全是私下里捅盅,夜猫就来精神了.他心中就想,那就更应该琢磨琢磨金马驹了.要不给它来个里应外合,偷走。要不给它玩个狸猫换太子的手段,买个赝品,换走。总之,都很容易得手。他就给她吹口风:还是叨咕金马驹吧,什么割地、挑东西,都遮掩不了耳目!
这时太奶也不嘴强牙硬了,也不严词拒绝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松了点口:容我在寻思寻思!
她俩在屋里正狗狗逑逑,府上就乱了阵脚。这时史家来了一干人,仍然是那个三炮头.他来能有啥好事?目的就一个,故意惹事生非。大门外好端端的一场戏,他上去就给场子砸了.闹乱场子不算,一出手,还把一个女扮男装的小生用刀给砍了.砍了不算,还把人家给绑在戏台子上示众。太爷一听说,这哪仅仅是寻畔滋事?分明是横行霸道,专来给许府招惹官司。愁得太爷捧着头,冥思苦想,这个活在人世上的阎王爷,他想干啥?上有官府,下有那么多说事的先生。心中有啥对丧事办得不愤的地方,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吗!一个晚上不行,就豁一天,一天不行,就再交涉。他们一来就动手,看来不是想说事.分明是拿土匪那一套黑恶势力来欺人。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出面。太爷风风火火赶到戏台上,当台上台下众人的面,就将那位小生松开了.以再解释:是我压不住阵脚,才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光赔礼道歉哪中?戏班的班主不干了.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太爷的眉宇:你必须赔我们银子!
太爷捧起手向台上一圈人作了个揖,又深深地鞠了个躬。面对戏台下,扑嗵一声,双腿齐下,就跪给了场下的乡里乡亲。他两眼包含着热泪:对不起大家了,我许本无能。
就这场面,再硬的汉子,心肠都能软下来。可他三炮头不仅不怜惜,还变本加利。上台扯着那小生的衣襟,骂人就像吹气:骚货,你敢在我姑奶奶的丧事上大笑?
太爷上前:不怪他们,怪我!
三炮头:你多个屁!
太爷:你咋说话呢!
三炮头:我靠,三二十里谁不知道我有口头病啊,习惯了。
骂过,他又甩了甩手,白瞪了太爷一眼:这*戏就甭唱了,再换一班好的!
再好再大的戏班,在这小小的偏避乡村里,既请不来京城的名角,也约不来海派的名旦.只能是场面大点,拢拢人气。张句口容易,没有像流水一样的银子垫底,哪能撑住门面?太爷丢着脸:我是请不来好戏了,要不然,你找去?
恶棍就是恶棍.他向太爷碎了一口痰:你欠我姑奶奶的,我可不欠你!
正嚷嚷着,喜贵跑来了,他慌手慌脚地:大人,汉口来信了!
太爷:怎么说?
喜贵:说吕将军给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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