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页)
妇女大都被拉去结扎,躲进灶火的、猪圈鸡笼的,拉出来,爬上屋顶树上的,拽下来,跑到娘家、亲戚家的,都被乡村干部们追了回来。发生在何岸这一组最典型的一件事是,夏亘村有个临产的孕妇超怀三胎,临时隔月的了,从娘家回来取将生的胎儿衣服,被乡干部堵在了屋里,眼看着逃不脱了,孕妇借口说要上茅房,谁知她人一蹲下去就不起来,进去叫的同艳芬拉不起她,拦腰一抱,上小下大,怎么也使不上劲,只揭起了肥大的衫子,妇人扯长声噢噢地大叫,后半夜了,树梢抖动的农家院被哭喊声搅和得非常恐怖。没办法,何岸隔墙在外面喊道:〃加善、冉宏,你几个抽两根杠子,把她给我抬出来!黑天半夜的,反正啥也看不见!就说去医院引产,难道还不见男医生了?〃组员们会意,就边从房檐儿抽木杠边高叫道:〃好,同主任,你出来吧,让我们上,不要紧的,底盘越大越好抬!〃妇人一听爷儿们要动真的,才提了裤子抹泪出来。连夜晚送到县妇幼医院后,谁料又出了意外,不等天亮,妇人借看守的干部打盹的当儿,竟然从窗口爬出,双手拽住一根基建未撤去的木杠,从二楼跳下去逃了,等天亮查看时,地上的乱料堆上还有几滴血迹。人自此再无踪影,后来终于生了一个可心的男婴。仨月后,当她抱着孩子回村的时候,那个风光劲儿,不亚于凯旋的将军,半个村子的人赶出来看热闹,笑的骂的说啥的都有。
◇WWW。HQDOOR。COM◇欢◇迎访◇问◇
第65节:乡镇干部(65)
今天刁永生把发奖金的事一提出,杜康首先蔫了,这事他是要负领导责任的。因为乡长是批条子的,其他人可以只管领钱,不负直接责任。关建堂这时倒得意起来,似乎这发奖金的事与他这个党委书记无关,坐在办公桌后边点头边记笔记。
〃作为一级政府,我们总不能把发奖金作为调动干部积极性的手段吧?再说这种违反财经纪律的事,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刁永生拉长的尾音还上扬了两个节拍。
何岸见没人应声,这种面对面的斗争,如若不顶回去,错误还有责任就踏实了。他用目光扫视了在座的人说:〃发奖金又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首先是为了促进工作,就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也是经过党委会研究的,有事组织担着,发现后还可以研究纠正,何必要硬向财经纪律上扯呢?〃
〃我的何副乡长,你这恐怕是抵赖吧?奖金不是财政经济又是什么?难道上面三令五申禁止滥发钱物,对你们就不起一点作用?〃沈清社有点咄咄逼人。
〃你没查清,怎么能说违反纪律了?不要拿大帽子压人嘛。〃郭天益顶了一句。
杜康也来劲了:〃撇开工作不谈,光提发奖金,这是不客观的,发奖金也要看是啥原因。〃
关建堂放下笔突然说:〃既然县上调查组来了,我想反映一个问题,我有话要说到明处。〃
刁永生说:〃你有问题尽管反映,我们就是来调查解决问题的〃。
〃我们乡的个别领导同志有生活作风问题,请调查组调查处理。〃关建堂恶狠狠地说。
会议的气氛即刻静下来了,大家知道这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在现实生活中,男女间明知谁和谁关系暧昧,却都不明指出,背后又让传言大行其道。言者神秘兮兮,听者津津有味,传谣者惟恐对方不信,加盐添醋,几乎是亲眼所见;听者百般盘问,宁可信其有。惟独这种不受指责和追究的舆论,说了也就说了,反倒是日常生活中一份难得的调料,使无聊的日子增添点滋味。然而,像关建堂这样在严肃的会上作为问题提出,况且直截了当地端指领导,突发奇声,显然包藏着祸心,分明是想撂倒人呢。
连调查组的人也不言语了,大家面面相觑。焦彬原想当会也发一下威风,见问题扯到男女上了,反而缄了口。
杜康脸憋得通红,摸不清是指谁。
郭天益脸气得煞白,又不好发作。
何岸反倒异常平静,表面上显出无所事事的样子,心里却念着二个字:卑鄙。他想,即使关建堂实有所指,这类事他也拿不出实际证据来,如果哪个领导与乡上女干部有染,一般女的也不愿承认,宁愿关系反目,也不愿在政治斗争中拿自己的脸面垫背。长时间的工作经验甚或利益争夺,她们也会掂量本钱的大小。
刁永生王顾左右,沈清社、焦彬都把脸板得忒平,也不和他交换眼光。这真是一个无法回避又当会无法断言的事情,他无奈了一会儿,只好说这事下来再调查,今天先散会。
57。
何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