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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领班,也是奥斯特曼佣人中最老的一位。他很确定他的老婆现正躺在床上,并有一名护士在她身旁照料她,给她药吃。他也很清楚她一定很担心他的安危,而这样的挂心可能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妨碍。西尔妲,罗森索患有慢性心脏病,已经瘫痪在床上三年多了。国家的医疗体系为她提供了必要的医护,而奥斯特曼先生也帮了不少忙,包括请他的朋友━━维也纳阿尔吉曼医院的一位教授━━来帮她看病,让她的病情有了明显的改善;但是此时他十分担心西尔妲,而且著急得都快疯了。当这些歹徒闯进来时,他刚好进屋子里喝水,要不然他就可能是在外面,并且可以脱身去帮他的老板求救兵了。但他的运气并不好,当这些凶神恶煞带著武器冲进厨房时,他也刚好在那里。这些歹徒都蛮年轻的,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样子。离他比较近的那个,从口音听起来,如果不是柏林人,就是从西普鲁士来的。这些新纳粹份子是前东德━━那个已经垮台的共产国家的产物。当罗森索还是个孩子时,就曾在贝尔哲集中营里见过纳粹,虽然他活了下来,但那种一个人生命的延绩与否完全操之于狂人手中的恐怖……罗森索不由得闭上了双眼━━每个月他总会被恶梦惊醒,全身冷汗湿透;梦中他看著人们走进一栋建筑,那栋从来没有人活著出来的建筑……然后都会有一个满脸冷酷的纳粹亲卫队叫他跟著那群人进去那里,去洗个澡。(译注:在集中营里,纳粹都是以洗澡消毒为藉口把犹大人送进毒气室)“天哪,不要,”他在梦中呐喊道,“布兰特大队长要我去金属工厂帮忙。”“今天不必了,犹太小子。”年轻的亲卫队士官说道,脸上还带著可恨的微笑。“现在就到浴室去。”他每次都别无选择,依令前往,走进那道门……然后就全身湿透地醒来。他确信,如果他没有这样醒来的话,就永远也醒不来了,就像那些走进那道门的人们一样……
克劳斯·罗奔索现正处于极端恐惧的情绪中。他确信自己会死在那些坏德国人的手中,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把别人的人权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关心了。这种确信不移的想法让他的感觉烂透了。
那种人并没有死光、没有消失,而且此时就正有一个站在他的视线里,看管著他。他手中拿著一挺机枪,看著罗森索和厨房里的其他人,就像看待无生命的东西一样。罗奔素的恶梦终于成真了,从过去的经历中浮现出来,并促使他走上命中注定的路。然后这也会杀了西尔妲,因为她的心脏一定无法负荷这个消息━━他还能怎么办呢?当他第一次碰到纳粹时,还是个在珠宝店当学徒的孤儿,他知道怎么制作精细的金属工艺品,而这个技能也为他换来了一条命,不过之后他却再也不愿意用这个技能谋生,因为伴随著这技能的是恐怖的记忆。
后来他在植物中找到了心中的平静;他的工作就是让植物生长,并且长得健康、长得漂亮。
他有这个天赋,而且获得奥斯特曼的欣赏,于是便给了他一份在城堡里工作的终身职务。但是这天赋对于眼前这个手中拿枪的纳粹来说,却是一文不值。
丁亲自监督探照灯的部署,而阿特马克队长也陪著他走到每一辆卡车,告诉每位卡车驾驶要把车开到哪里。当所有的卡车都到了定位并且升起灯架之后,查维斯便回到小队的集结点策画行动。时间很快就过了十一点━━当你需要时间时,就常会十分惊讶时间过得有多快。
直升机的机员已经到达现场,他们多半的时间就坐在那里,像个好飞行员般喝著咖啡,然后心中暗忖待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丁后来发现副驾驶长得跟艾迪·普莱斯很像,于是就决定利用这一点来作为他许画的最后伏笔。
十一点二十分,查维斯下令打开探照灯。于是,城堡的前方和两侧便于刹那之间都沐浴在泛黄的白光中;但后方并没有灯光,形成了一道从直升机的所在位置一直延伸到树林约三角形阴影。
“大熊,”查维斯说道,“到狄特那里去,在他附近建立据点。”
“知道了,兄弟。”二等士官长维加说完便举起M━六0机枪,穿过树林往目的地走去。
路易斯·罗斯理和乔治·汤林森的任务是最艰钜的部份。在黑色的“忍者装”外,他们两个都穿著绿色迷彩装,使他们的连身战斗服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描图纸━━浅绿的底色上纵横交错著深线的线条,形成一个个大约八分之一寸大小的方格,其中有些方格被深绿色填满,形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图案。这种制作迷彩的方式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就出现了,当时为德国空军设计夜间战斗机的设计师认为黑夜本身已经够暗了,如果一架漆成黑色的战斗机比夜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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